為著行走便利,沐蘭和盤雲還是扮了男裝。瑞喜和梳財長得過分清秀,扮了男裝也不像,還做丫頭打扮。用過早餐,叮嚀車馬房備了車,便帶上保護出門而來。
“細心想想,你說得很有事理,我不成能照看你一輩子,將來的路還得你自個兒去走。”安老太君目光溫和地望著沐蘭,彷彿還想說甚麼,終究隻是悄悄地感喟了一聲。
間隔商定的時候還早,主仆幾個便在前一個街口下了車,邊走邊逛。未免男男女女的惹人諦視,沐蘭和盤雲走在前頭,瑞喜和梳財隔開一段間隔綴在背麵。
“公子,來一碗餶飿兒吧,魚肉鴨肉豬肉都有,皮兒薄餡兒足湯水鮮掉牙,包您吃得樂哈哈。”
朝廷的態勢雖略有好轉,可要補的洞穴還多著呢,爵俸、誥祿以及封地的進貢怕是希冀不上的。莊子的出息有限,她的嫁奩也有變賣殆儘的一日。
那小廝不等她應,便躬身拱手隧道:“我家公子正在那邊茶館略坐,想請解公子疇昔一敘。”
固然她不想承認,可解家幾百年來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榮光,早就跟著解國公蒙冤慘死消逝了。她咬著牙硬生生撐起來的,不過是個空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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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雲開初還無精打采的,逛得一陣子便有了精力頭兒。在賣竹器的攤位前看得半日,挑中一把長笛。沐蘭見她喜好,隻當她想學吹揍,便做主替她買了。
安老太君點一點頭,又道:“你上回跟我提過的買賣,你想做便做吧。”
“是,孫女兒記下了。”沐蘭恭聲答道。
“這是你的家,今後你想出去便出去,無需來問我。不過你一個女兒家,出門要留意,多帶幾小我跟著。簽契書的時候也要多長個心眼兒,如有弄不明白的,便奉告紅玉,叫她尋一個懂行的來指導你。”
叫本該嫁入高門納福的孩子招贅已經夠委曲的了,莫非還要因為她的剛強,叫孩子今後連飯都吃不上不成?
既已獲得安老太君的答應,便冇甚麼好顧慮的了。回到鬱汀閣,便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龜年送到異珍閣去。龜年帶了韓掌櫃的複書來,同她約好明日巳時在異珍閣見麵。
她活著,還能幫沐蘭鎮一鎮家宅,她死了以後呢?沐蘭當然夠聰明,可旁人有默算計,又如何防得過來?萬一守不住國公府這方遮風擋雨的屋簷,叫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如何度日?
現在肯主動湊上來的,多數都是安慶中、於氏之流,妄圖的不過是國公府的名聲和家財。剩下的那一小半,看上的即便不是國公府這塊肥肉,也是想拿了國公府當跳板,去撈到其他想要的東西。
現在這般情狀,她另有甚麼資格瞧不起商賈,又裝的哪門子狷介?她老了,已經摺騰不動了,就讓沐蘭早早立起來吧。正如這丫頭所說,再多的籌算,都不如有一樣贏利養家的本領來得實在。
沐蘭見他態度恭敬,愈發獵奇,“你家公子是哪一名?”
安老太君竟可貴一見地叮囑起這些瑣事來,沐蘭這才認識到,她和安老太君一人病了一場,不知不覺變得靠近了很多。滿口承諾下來,卻冇有去找紅玉。
她話題轉得過分高聳,沐蘭怔了一瞬,猶自不敢信賴自個兒的耳朵,“祖母,您這是同意我賣圖樣贏利了?”
她要攢私房,做買賣的事兒還是不要叫紅玉插手的好。固然紅玉並冇有壞心,可也不免會招來一些不需求的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