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財卻隻對吃食感興趣,吃了糖葫蘆,買了窩絲糖,又盯著油炸糕直流口水。瑞喜得了沐蘭的叮嚀,叫她們瞧中甚麼儘管買來。可貴出來一回,也不攔她,儘管跟在背麵付錢。
——(未完待續。)
現在這般情狀,她另有甚麼資格瞧不起商賈,又裝的哪門子狷介?她老了,已經摺騰不動了,就讓沐蘭早早立起來吧。正如這丫頭所說,再多的籌算,都不如有一樣贏利養家的本領來得實在。
她要攢私房,做買賣的事兒還是不要叫紅玉插手的好。固然紅玉並冇有壞心,可也不免會招來一些不需求的費事。
她活著,還能幫沐蘭鎮一鎮家宅,她死了以後呢?沐蘭當然夠聰明,可旁人有默算計,又如何防得過來?萬一守不住國公府這方遮風擋雨的屋簷,叫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如何度日?
現在肯主動湊上來的,多數都是安慶中、於氏之流,妄圖的不過是國公府的名聲和家財。剩下的那一小半,看上的即便不是國公府這塊肥肉,也是想拿了國公府當跳板,去撈到其他想要的東西。
“……這些事祖母都是曉得的,我同李公子之間實稱不上有來往,倒是同李女人互贈過節禮,通過幾次信。李女人文靜知禮,也毫不是那種會拿了閨閣之事胡說的人。”
……
“公子,來一碗餶飿兒吧,魚肉鴨肉豬肉都有,皮兒薄餡兒足湯水鮮掉牙,包您吃得樂哈哈。”
間隔商定的時候還早,主仆幾個便在前一個街口下了車,邊走邊逛。未免男男女女的惹人諦視,沐蘭和盤雲走在前頭,瑞喜和梳財隔開一段間隔綴在背麵。
安老太君曉得沐蘭不是那種不端方的孩子,可一個教養傑出的世家公子哥兒也不會無緣無端為了她打鬥。叫她過來,想問的不過是她和李滄暗裡裡是否有甚麼來往。
“細心想想,你說得很有事理,我不成能照看你一輩子,將來的路還得你自個兒去走。”安老太君目光溫和地望著沐蘭,彷彿還想說甚麼,終究隻是悄悄地感喟了一聲。
安老太君竟可貴一見地叮囑起這些瑣事來,沐蘭這才認識到,她和安老太君一人病了一場,不知不覺變得靠近了很多。滿口承諾下來,卻冇有去找紅玉。
叫本該嫁入高門納福的孩子招贅已經夠委曲的了,莫非還要因為她的剛強,叫孩子今後連飯都吃不上不成?
沐蘭同李滄隻見過三麵,頭一回是在常家山莊,第二回是在街上,第三回便是在她的生辰宴上,於她而言都是不期而遇。
知人知麵不知心,她生就的是凡胎肉眼,如何能透過皮郛看破統統的民氣?擋住了安慶中一家,王慶中一家,一定能擋住李慶中、張慶中一家。萬一看走眼,挑中了一個白眼狼,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