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如何做,也得照著本身身材纔是,如此下去怎還行?蕭韓想著,終是忍不住道:“主子,您――”實是不好直說,便換言道:“您不說一聲就跑這兒來,柳兒但是急壞了,本日的湯藥可還未飲呢?――”
蕭英一番訓話,蕭韓聽的幾欲笑出,強忍著點頭認錯,“是,蕭韓知錯,蕭韓該罰”。
蕭韓恨恨咬牙,既知過來也不攔著,湯藥不飲也不勸著,這差事當的果然是不耐煩了――“不怪柳兒,你便曉得,她是攔不得我的”蕭韓暗驚,怎的貳心中所想全被主子瞧了去,難不成真是火眼金睛不成。“有事便說吧!”世德朝後躺去,闔目道。
正謂堂前熱烈堂後寂,春閣的後院遠不似前堂那般熱烈,乃至有些清冷瑟落。除卻幾間劃一平屋,院中空留枯木殘枝,雜草叢生,不沾人氣,倒像是為人所棄的淺顯民宅,跟這奇閣可扯不上一絲聯絡。
“這類院子也能住人嗎?本王臨時當你們是為了打著僻靜的由頭偷懶,總也該清算一番,這般寥落臟亂成甚麼模樣?紹兒身材如何,你們這些做下人不曉得?竟也拉他過來此地胡鬨,病情減輕了又該如何?你們可擔得起這個責?”蕭英再看一眼蕭紹身上薄衫,又吼一句:“你家主公的衣服呢?秋中的氣候還能穿得這個嗎?混鬨!――”
世德一瞥眼,看的是蕭韓的方向道:“好許了,正自恭聽韓公子的說教呢!”蕭韓聽言紅了麵,搭手扶了世德起家,向蕭英施禮,蕭英倉猝攔住道:“紹兒這但是見了外了,歇著就好,你我叔侄之間何必這些繁禮”世德極力扯了扯臉,方顯出半分神采,應了聲是。
蕭紹無語,不好再阻,便道:“紹兒先謝太小皇叔了”。蕭英拍拍他肩膀,報以開朗長笑。
“王爺擺宴,主子定來赴會”蕭韓快道,截住了蕭紹的話。“好,那本王便在青閣設席賦詩弄月,權當給紹兒接塵了”蕭英哈哈笑道,表情甚為愉悅。
一雙桃花眸子四周傲視,逡巡一週,大大的院落裡空無它物,自是冇甚麼看頭,可蕭英偏卻看了一盞茶的工夫。再回眼時,眸中已染了喜色。
建康皇城,烏衣巷旁。
久久,蕭紹纔回過眼來,瞳孔驟縮,忽而冷哼道,“中秋,這般好的日子是該好生慶賀一番了!”
蕭紹心內微沉,不知何故,輕問:“小皇叔?”
“你們是如何做事的?”蕭英猛地瞥向蕭韓,憤然罵道。蕭韓暗瞥一眼蕭紹,不得反應,便隻好低了首聽訓。想著王爺倒真未如此說過他,本日這又是怎的了?不知又觸了甚麼黴頭――
“侄兒可好些了?”蕭英不知何時進了來,隻站在離世德蕭韓不遠的處所。蕭韓愣住話,向蕭英躬身答禮。
西南院牆下,巴丹青藤搖椅法則輕柔閒逛著,像是稍稍亂一些,重一些,便擾了藤椅上人可貴的淺眠。那人闔目憩著,麵龐上還是一派病態的白,不見赤色――細心瞧去,一字粗眉,眼睫輕蓋,鼻鋒如劍,唇淡無色――本是豪氣的相容,現在看來也隻餘孱羸、病倦,再無了之前神情。
一道頎長的影子,一團小小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