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日裡也是個刁猾貨品,若連她都對那二蜜斯忠心耿耿,那二蜜斯手裡的銀子怕是比她說的隻多很多。
容嬤嬤聽著這話很有些意動,又像是體味到甚麼似的,頗疑慮地將劉嬤嬤望著,“我瞧你這說話言語,倒不像是在跟我嘮嗑兒。反像是來給那二蜜斯做說客了?”
“噓――”劉嬤嬤往四周望瞭望,纔將她拉近輕聲說,“這話可彆張揚出去,本來我得了二蜜斯的好,這話兒便該死死爛在肚子裡的,如果你往外邊張揚出去,那我便是打碎了牙給不敢說給你聽了!”
不過這麼一看,劉嬤嬤說的那番話倒是實足十的是真。
容嬤嬤一聽此話,內心被吊起的心更是貓兒撓似的難耐,忙矢語發誓說了大堆好話,纔將劉嬤嬤說動了。
那容嬤嬤又持續道:“就拿這樁事兒來講,你說說,這清楚是侯爺交給他辦的事兒,如果辦好了這差事,他得長多大臉?”
常日裡既冇甚差事,等閒丫環也不敢同她談笑,她也隻好經常到西院看看老姐妹,趁便嘮嘮嗑了。
她奧秘兮兮地擱容嬤嬤耳邊低聲說:“傳聞啊這大夫人臨走時可給二蜜斯留下了大筆嫁奩,比她當年帶出去的……可隻多很多啊!”
此事倒確切能夠好好考慮。
“你這說的是那裡話!”劉嬤嬤見將容嬤嬤說動了,才笑著將她推搡了一把,勾引說道,“二蜜斯為人一貫寬德風雅,你如果為二蜜斯辦件兒事,跟二蜜斯討個好,到時候還怕冇你的好處?”
劉嬤嬤的話跟灌魂湯似的將容嬤嬤迷得暈頭轉向的,戀慕得很,道:“那二蜜斯可算是不得了了!你倒好,在二蜜斯跟前露了臉,此後可算是有了好日子過了。隻不幸我們這些個老姐姐,還在這裡刻苦呢!”
“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劉嬤嬤搖點頭,眼神又是鄙夷又是嘲弄,“那侯爺是個甚麼性子大夫人跟他伉儷這麼多年能不曉得?她如何會料不到本日?那些個銀子金飾之類的,再如何也不會放到明麵上啊!”
在靖安侯府,西院一貫是清淨又隱僻的地點,除了些偷懶或者害了病的小丫環,白日裡多數無甚閒人,因此,這也是個說人閒話的極好地點。
“嗨……這不也是無法之舉麼!”劉嬤嬤低眉感喟,“我們家日子也是不好過啊,我那侄兒你又不是不曉得,成日裡不是吃酒便是打賭,將全部家底兒都給賠了出去。我連續三胎生的又都是賠錢貨,這日子是愈發艱钜了。”
劉嬤嬤扭頭看著她,也不走了,隻問:“那這事兒?”
又失魂落魄般地坐下,口裡低呼道:“我的乖乖唷!這漱蘭院裡脫手這麼風雅?那大夫人到底給二蜜斯留了多少銀子啊?”
劉嬤嬤也規複了溫暖笑容,點頭道:“那是天然。”
跟劉嬤嬤嘮完嗑,容嬤嬤方拿著一兜糕點果子歸去。
劉嬤嬤擁戴著乾笑了幾句,安撫道:“這話說是這麼說,可湘君院的差事你又不是不曉得,一貫不好辦,如果一個不好,不但吃不了好反倒還惹得一身騷。張管家此舉也算是明哲保身了。”
容嬤嬤跟個螞蚱似的跳起來,衣兜裡的花生瓜子兒掉了一地,“這一手就十兩?!!”
方纔說到哪兒來著,容嬤嬤一把捏碎手裡的花生喂進嘴裡,纔想起來,歎了一口氣同劉嬤嬤說道:“……自打我嫁了張申那冇用的,我就冇跟他過過一回好日子,我當年還是丫頭的時候,在老祖宗跟前每月裡撤除破鈔,另有些餘銀供我玩樂。可自從跟了他,我現在過的日子連那些個丫環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