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母後去了便知。”楊諒言道，我重視到楊諒的神情，有一絲嚴峻與不安，倒是很斷交。

楊諒看了一眼我，又看一眼皇後，遲疑了半晌，似是鼓足勇氣般，言道：“兒臣大膽，請母後與公主移駕沁涼齋，兒臣有物要獻。”

“母後您看，這可不就是心虛了麼？看來兒媳傳聞的那件傳言本來也不是空穴來風，到底是鄉野村丫，不知檢點。”太子妃添油加醋，語帶刻薄，那嫌惡的語氣令我一陣頭懵。

“開口！”皇後喝斥一聲，太子妃悚然噤聲。

楊諒一襲淺淡青衫，有如春山玉樹，翩然聳峙，墨玉般的雙眸出現一絲和順，定定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我，回道：

她這一問，我的內心更是驚奇，莫非我與阿及墜入絕壁，一夜未歸的事情太子妃竟也曉得了？我心中生寒，驚駭一層層籠上心頭，這股寒氣逼迫得我心臟狂亂，按捺不住的握緊了雙手，指甲紮進手心的肉裡，我要藉助疼痛來減緩內心的慌亂。

我不敢不從，從腰間將衿纓解下，心機電轉間，我俄然明白了太子妃的企圖，這衿纓當中所裝的，不就是楊諒贈我的通靈暖玉麼？

皇後看到暖玉後，公然麵上更加陰沉了，強忍著怒意，責問：“這玉倒是好成色，從那邊得來？”

滿場的冷凝氛圍跟著楊諒的到來暫得一絲減緩，皇後不悅的斜目掃了一眼太子妃，言道：“諒兒不得無禮！你既說此玉是你的，那你是從那邊得來？本宮可不記得宮內有此罕物。”

“母後不必再問，此物是兒臣贈送公主的。”聲音朗朗，語氣格外平靜，楊諒彷彿是下定了決計般，不容質疑，大踏步走了出去。

“母後如果不信，現成的問上一問，不就曉得了麼？免得說兒媳在這挑釁是非。再說了，把事情弄清楚最好，免得那起子嘴碎的小人在內裡渾傳謊言，於公主名聲倒黴。”太子妃嬌笑，但言語當中那種鋒如利刃的調侃卻令我的脊背突然發涼，我敏捷把這些日子的事情十足想了一遍，彷彿冇犯甚麼錯誤，何故總感覺她這話意在指我呢？

“此事說來話長，兩年前兒臣外出遊曆，曾於沐陽山中救過長空道長一命，是以他戴德在心，且兒臣贈他重金，並許覺得其修觀築院，他才勉強將此玉借於兒臣，若公主大好，再還歸去便是。”

“小的一向跟從在漢王殿下身邊。”阿及的安閒不迫倒令我佩服，我緩緩鬆了一口氣。

皇後長歎一口氣，板著臉向我道：“把你的衿纓拿來。”

我茫然不知所措，但平日裡練就的沉穩令我很快放鬆下來，微微一笑，言道：“但是纖兒惹皇後孃娘活力了麼？”

我躊躇著要不要說，如果我說了，那豈不是承認我與楊諒私相授受了麼？如果淺顯物件尚好解釋，但此玉代價連城，以皇後的眼力不會看不出來。能送出此物，那必不是普通的交誼，他們主仆於我有恩，我又怎忍心扳連了他們？

“纖兒與宇文陪侍並無任何私交。”我心中長舒一口氣，本來她隻曉得是阿及給的我暖玉，並不曉得是楊諒辛苦尋來的，看來她並不曉得此玉代價斐然，若然曉得，又怎會信賴一個主子氣拿出此玉來？

太子妃刹時神采烏青，一則是冇想到楊諒會公開承認暖玉的事，二則楊諒的諷刺更是令她尷尬，不過話倒是真的，太子妃一月中也可貴有幾日想起存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