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禪_9.西行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章

石頭小人一頭撞得蒼霽咳嗽,他幾乎栽進雪裡,將冇說完的話又吞了歸去。

誰知這一點顧忌,正中了蒼霽的下懷。

“這下便是你我兩小我,無人打攪。”蒼霽說,“你若日日都這麼聽話,我倒省了很多力量。”

淨霖恍若不聞,石頭小人坐在淨霖胸口往下趴望。蒼霽說,“誇誇你也不見歡暢,石頭都這麼蠢麼?與你仆人普通無二,的確像是一個……”

雪魅嚎啕大哭,難過得像真的一樣。

一頭野豬撞出來,來不及避閃,拱起阿乙就跑。阿乙被拱上野豬背,顛得七葷八素。

淨霖望向西邊,夜黑雪阻,甚麼也望不見。浮梨還待在一側,內心古怪,因為她在淨霖座下時,從未見過淨霖同誰如此密切過,即便是稱得上摯交老友的殺戈君黎嶸,也不過是給杯茶的報酬。她心覺蒼霽邪性,卻又因為揣摩不定淨霖的喜惡而不敢冒然開口。她現在已失了淨霖的寵任,故而更不敢多加插手。

阿乙聲音一變,倏忽舉高,“搶?呸!誰奇怪一個病秧子的破鈴鐺!倒貼給小爺我也不要!甚麼玩意,你竟說我搶你的!我本日偏不給你,你能如何?還不快滾!”

待四周都跑光了,阿乙方覺不對。因為雪魅也不哭了,隻伏在地上動也不動。阿乙心中發毛,退了幾步。見無人看他,便也回身就跑。可誰料他跑了幾步,就被人從上擰著翅膀提了起來。

淨霖不答,蒼霽躍身向山下。淨霖的袍袂吹蕩,天青色如同一剪春水,浸了蒼霽一個滿懷。他們在起落間看似相依,又具是沉默不語。

蒼霽一隻手掌從淨霖的背部一起摸到尾椎,期間輕重不一地揉|捏,細心巡查。隻道,“本來人的背部摸起來是這類感受,你竟也有軟的處所。”

“你對著一隻破鈴鐺固執甚麼?”阿乙不解,“莫非與它有甚麼前塵?”

蒼霽卻原地不動,他也知西邊是中渡敷裕繁華之處,萬靈稠濁。他躊躇這一瞬不是怕,而是衡量得失。

雪魅嗚嗚聲咽,如同女人普通的哭泣起來。阿乙更加長了威風,跳下野豬背,繞著雪魅踱步,高慢地抖擻著羽毛。

“你想要這鈴鐺?好!”阿乙拽緊銅鈴,在布袋裡翻滾,氣極反笑,輕視道,“你想也彆想!我若被人帶走了,它也跑不掉。冇有淨霖的號令,你此生都出不得此山!如何?你再也見不著了!”

阿乙搖擺著銅鈴,說:“一隻破鈴鐺,這麼風趣?你說我信不信。”

“跑甚麼?”阿乙還踩著雪魅,茫然道,“跑甚麼!”

拽著布袋口的男人隻感覺冷風鞭撻,凍得顫抖一下,不欲久留,提著阿乙回身就走。

“往西去了。”淨霖說道。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