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兩個看來,脫脫乃是千古賢相,文武雙全的不世豪傑,光亮磊落的豪傑豪傑。固然殺伐判定了些,一場大水就令數百萬百姓葬身魚腹。可那些人都是紅巾軍治下,與反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站在仇敵的態度,如何對於他們都算不得殘暴。
注1:君子死而冠不免,是孔夫子的門人子路臨終前的話。當時衛海內鬨,子路本在城外,卻殺回城內去救孔悝。寡不敵眾,身受重傷。因而放下兵器,安閒清算衣冠,安然就死。
“丞相…”前探馬赤軍萬戶沙喇班虎目含淚,一個箭步竄上前,俯身於地,低聲求肯,“末將,末將另有一些弟兄,就安設在四周。丞相隻要點個頭,末將這就庇護著你和兩位少主殺出去…”
打發走了兒子,他又回過甚來,衝著李漢卿等人悄悄拱手,“勞煩了諸位小半輩子,這聖旨,老夫就不請你們陪著接了。諸位請各自還家,等待動靜。將來如果能照顧兩個孩子,就再煩勞照顧一下。老夫半輩子繁忙國事,一向沒好好教誨過他們。成果他們兩兄弟一個不如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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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蛇鑽洞穴鼠打洞,各有各的道行。一件讓妥歡帖木兒都感到難堪的事情,到了樸不花手裡,卻變得輕易萬分。上元節剛過,就有言官上表,彈劾前丞相,亦集乃路達魯花赤脫脫帖木兒抗旨不尊,被貶職以後遲遲不肯到差,反而勾搭昔日翅膀,非議朝政.....
再說那前丞相脫脫,客歲底在山東交出兵權以後,就快馬加鞭地返回多數。成果他的府邸卻被朝廷命令給封了,成了囚禁其弟弟也先帖木兒的囚牢,令他有家回不得,就隻好從昔日部屬龔伯遂手中借了一個小小的宅院,臨時安息。
脫脫在位時幾度重手打擊政敵,但是沒少獲咎了人。現在失了勢,那些仇家天然不會善罷甘休。隻是世人對他的翅膀一向都心存顧忌,怕遭到抨擊,以是誰也不敢率先脫手罷了。現在俄然禦史台的言官挑了頭,立即儘力跟上去,牆倒世人推。把脫脫和也先帖木兒兩兄弟以往犯下的統統不對都翻了出來。
“慌甚麼慌,為父常日教你的那些東西,莫非都教到狗肚子裡頭了?…”脫脫一抖胳膊拋棄自家兒子的手臂,皺著眉頭嗬叱,“君子死而冠不免…何況為父兩度拜相,臨難之時,豈能學那販子惡棍行動?”(注1)
“嗚……”蛤蝲章的哭聲哽在了嗓子裡,羞憤難當。
“丞相…”李漢卿、龔伯遂起家相送,雙雙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