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晉閒人_第二十五章 怎落筆都不對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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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奈我何?”

李蘭亭持續念下去,“感慨懷王昏聵,悲慼秦吞楚。異客垂涕淫淫,鬢白知多少朝夕新亭對泣,淚竭陵陽處。汨羅江渚,湘累已逝,唯有萬千斷腸句。”

李蘭亭和張遜是杭州讀書人眼中兩座高山仰止的大人物,淺顯的讀書人隻感覺能跟他們說上一兩句話,提一點建議就已經是莫大的幸運。更彆提像詞評會的魁首那樣能獲得對方的賞識汲引,那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秦丹青有些戀慕的說道,“哦,能保舉仲卿兄入宴會,想必在李大人和張大人麵前也頗受賞識吧?”

此話一出口,滿座嘩然。

張遜沉默半響,問道,“此詞何人所作?”

“他就是你說的侄兒?”

陳仲卿蹲在台階上,手在青石板上劃來劃去,聽到秦丹青說的話,笑了笑,“還行。”

宴會又重新規複了人聲鼎沸。

“冇有,鄙人的聘請函不慎丟在路上了。”陳仲卿有些不美意義的搖點頭,“但我有熟諳的人,他們應當情願舉薦我出來。”

“你前次說的後輩就他?我跟你講,你彆想著搶人。”

蘇子詹恍然發明本身已經被帶入了一個誤區,思惟被剛纔的那首《六幺令》所限定,就像婉約派詞人們明顯已經把詞韻闡揚到了極致,俄然呈現劍走偏鋒的豪宕派以後,在那種暢意淋漓卻又對工極整的詩詞麵前顯得有些無所適從,思惟也會成心偶然間被代入出來。

“虎符纏臂,佳節又端五。門前艾蒲翠綠,天淡紙鳶舞。粽葉香飄十裡,對酒攜樽俎。龍舟爭渡,助勢號令,憑弔喪江誦君賦。”

“仲卿兄弟,我跟你講。”秦丹青一本端莊的教誨他,“等下見到那兩位泰鬥以後姿勢儘量放低一點,在他們眼裡表示得像個謙善有禮的文人,如許或許他們能看上一兩眼,抽暇指導一二。這但是千載難逢的好機遇,彆錯過了。”

而這首,是他目前為止看到的,最派頭實足的一首詞。

但是到現在他們都還不曉得,寫下這首詞的人到底是誰。

他的手停頓了,一個字都寫不下去。

“等等,屆時張兄天然曉得。”

時候剛過亥,詞評會迎來了白熱化。

李蘭亭也很有感悟的說道,“前呼後應的詞句對工也是極其奇妙,前有“辟邪”的“虎符纏臂”、“艾蒲翠綠”,後有“懷王昏聵”、“新亭對泣”;彷彿舊惡未去,新惡難除。前有“香飄十裡”,後有“湘累已逝”;前有“誦君賦”,後應“斷腸句”。連環相扣,字字璣珠。張遜兄,這詞……該是絕妙好詞纔對啊。看來今晚三鼎甲之一已經出爐了,接下來不過是在從中抽其二……”

李蘭亭也是脾氣好,瞥了他一眼,對張遜的嘲弄毫不在乎。然後頓了一下,終究開口,將詩文唸了出來。

陳仲卿非常不測的在門口碰到了秦丹青,明顯跑的比他還快,也不過此時才方纔走到明珠十斛門口。他剛好也碰到了陳仲卿,歡暢地揮手說道,“仲卿兄,冇想到在這裡竟然能碰到你。”

喧鬨的宴會溫馨的落針可聞,隻聽到遠處畫舫上絲竹聲的婉轉,一曲《後庭花》的繁華末路悲慘,將在坐的世人帶入了千百年前屈原投江的仇恨當中。在坐的諸位都是文辭功底深厚之人,聽完這首《六幺令》,已感受內心某種豪情呼之慾出,全詩沉浸在一種老去白髮憑誰說的哀涼當中,冇有知天命的磨難經曆煎熬,底子寫不出如許望儘天涯路的盤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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