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覓清歡_34.白龍魚服為一笑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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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抬手止住了謝景安未說完的話,道:“朕聽聞,阿誰徐天閣把持北黎朝政多年,那國君區至泰對他是言聽計從,你說,為何北黎天子如此昏聵無能,連本身的權勢都要拱手交予彆人?早知如此,靜和她……”梁博站在天子側火線,抬眼看去,竟見天子額上青筋都已現出,明顯是怒極了。他與天子少年瞭解,又曾為太子伴讀,助天子清除異己順利即位,二者雖名為君臣,暗裡卻如好友,此時見天子如此,也未多有顧忌,安然直言道:“陛下此言差矣,世有百工,缺一不成,文有百家,各顯其長。陛下是明君聖主,不但是因為陛下有過人智謀,還在於陛下心繫百姓。區至泰雖為國君,然誌不在此,未褻玩國事已經足矣,焉能希冀他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北黎的徐天閣未出身皇家,卻心胸遠誌,不甘居於人下,他身為人臣雖是逾矩,可也因為君主無能,他是一心為北黎,其心可嘉。若能將其收為我用,定能助陛下開疆拓土,名垂萬世;如果不能為我用,還是儘早撤除為好。”

謝景安等人纔出宴廳,但聽得一陣槖槖靴聲,一群侍衛如眾星捧月,擁簇著兩人走了過來。為首的蘇子澈身著月白夏裳,手執一柄腰扇,邊走邊附在一個玄色衣衫的人耳邊低語。那目色溫和含笑而聽、不時點頭應和的玄衣之人——不是天子是誰?謝景安本日興趣極好,多喝了幾杯,出來之時本帶著些許醉意,這一下頓時酒醒,震驚之色猶未褪去,見二人已然走近,忙施禮道:“不知陛下駕臨舍間,臣未曾遠迎,請陛下恕罪!”跟著他迎出來的幾個謝家後輩莫不震驚非常,忙不迭地向天子膜拜施禮。

當天子對蘇逸所言之語傳到京兆尹謝景安的耳朵裡時,謝玄已經奉詔回京,官拜四品任吏部侍郎。恰逢謝景安五十大壽,謝府雙喜臨門,自是熱烈非常。

如此良辰美景,天子卻斂了笑意,問道:“梁博,北疆可有動靜?”梁博躬身稟道:“回陛下,陸將軍甚是勇猛,甫一交兵便毀滅北黎三千馬隊,給了他們一個經驗!”天子道:“陸佑是寶刀未老,可惜,朕已經數月未收到靜和的動靜了。”

天子大笑,點著他道:“你這孩子,喝醉了甚麼都說得出口。跟朕歸去。”蘇子澈嬉笑著靠近,衣袖間已經染上了酒香,謝景安等人畢恭畢敬地將天子送出了正門。蘇子澈決計掉隊幾步,於人群中握了一下謝玄的手,微微一笑,方纔翻身上馬,在大隊侍衛的簇擁下向長街絕頂行去。

酒過三巡,歌舞俱佳,席上諸人酒興正濃。一個看起來聰明清秀的小廝悄悄跑到謝景安身邊,低聲私語了幾句,謝景安麵上笑容更深,趕緊起家道:“快請,快請——”

廳中很多人是從未見過天子的,本日不知修了幾輩子的福分得見天顏,個個嚴峻不已,不敢稍動。天子見廳中之人個個拘束非常,不由笑道:“常聽麟兒講,謝府補葺得極其新奇,與長安普通宅院大是分歧。既然來了,朕便去瞧一瞧。”

兩人一齊應了一聲,蘇子澈來了多次,對謝府景色並無甚麼興趣,叫了一聲:“陛下!”天子見他立在原地,心知肚明道:“麟兒留下吧,朕過會兒便回。”天子與幾位臣子出了宴廳,夏季傍晚冷風習習,全無白日的枯燥酷熱,他們穿過抄手遊廊,停在一處水榭中,謝府四周皆掛著紅彤彤的福壽燈籠,此時天氣尚早,不必點燈,落日的餘暉鋪了滿湖,映著湖中半開的荷花,煞是靜美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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