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覓清歡_38.燈下私語幾分真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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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閣夙來寵遇麾下,今次也不例外,眾將士領了賞,俱都圍著篝火跳舞歌頌,一條條羊腿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濃烈的草原白入喉如刀割,再加上兒郎們豪放的跳舞,當真是稱心!徐天閣就在一處篝火旁盤膝而坐,指骨清楚的大手直接拿過一個酒罈飲起來,手背上另有一道新奇的傷口。

“將軍,這廝拿匕首打我!您看!”一個被人架著的兵士指著本身仍在微微流血的頭大呼,“我上疆場都冇被人突破頭,卻栽到了這小東西手裡!呸!”他狠狠地啐了一口,那少年嫌惡地掃了他一眼,旋即看向了旁處。

入夜,打更的鼓敲過三下,縱情而散的將士們帶著一身酒氣入了夢境。唯有一處軍帳仍有微微的亮光漏出來,徐天閣站在軍帳外,聽到內裡斷斷續續地說話聲傳了出來。

“那邊產生了甚麼事?這麼亂!”徐天閣耳力極好,世人不明以是中,一個精瘦的兵士跑過來,朝徐天閣行了個軍禮,“報!將軍!趙興部下的新兵跟老兵打起來了,還抄了傢夥,李穆的腦袋都被那新兵給開瓢了!”

見他如此豪飲,眾將士更是鎮靜喝彩,好久以來覆蓋在他們頭頂的敗北與滅亡彷彿一夕之間遠去了,隻要有大將軍在,必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堪!

另一人點了點頭,也道:“如果操之過急,隻會令我們身陷囹圄,現在麟郎已得將軍青睞,我們應從長計議。”少年埋頭在臂彎,道:“你們歸去吧,把穩被人看到,再過兩個時候就要天亮了。”

莫非是個啞巴?徐天閣猜疑地想了下,旋即回身而去,號召將士們持續喝酒。

像是有著難言之隱,少年抬起清澈的眼眸看著徐天閣,帥帳前倉促一見,光芒暗淡,又是那種景象之下,未曾細看,此時燈下一望,隻見兩道濃黑的劍眉斜插入鬢,通俗的眼睛似一方深潭,配上高挺的鼻梁與剛毅的唇線,構成一個刀削斧鑿般的結實麵孔。少年看了一會兒,又悄悄合上了眼,道:“兩邦交兵,商路難行,我又不想發甚麼戰役財,與其待在家中無所事事,還不如投身報國。”

“……如果……曉得……該有多心疼,好好地待在……何必來受這個罪?還被平白無端地打了一頓……無妄之災……”徐天閣聽了一陣,悄無聲音地進入軍帳中,新兵的軍帳裡睡滿了人,前提又極是艱苦,角落裡兩個兵士背對著他,半跪在地上照顧著今晚捱打的阿誰少年。

“他用匕首打你,若不是部下包涵,恐怕這會兒你就死了,哪另有命挨軍棍。”徐天閣冷冷答道,說完又看了少年一眼,不知是因為火光太盛,還是少年本就皮膚白淨,此時看去,竟感覺少年麵色慘白,但是眼中儘是倔強,又不像是驚駭的模樣。

二十下軍棍很快打完,徐天閣看著少年狼狽的描述,揮了動手道:“帶下去,如有再犯,定斬不饒!”少年毫無赤色的薄唇微微一顫,像是有話要說,徐天閣不眨眼地看著他,終是冇聽到少年的聲音。

帥帳前的這場官司,前後不敷一炷香時候,在整場慶功晚宴中彷彿微不敷道,可卻如東風潤物般傳入了每小我的耳朵裡,慶功宴結束時,黎軍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饒是你長得貌若潘安,違背軍紀一樣要挨罰捱打,大將軍公然是剛正不阿。

很快就有兵士拿了軍棍來,將兩人的戰袍扒下留一件中衣,並排按倒在地,軍棍便在眾目睽睽之下,一五一十地落了下來。軍棍並不是好挨的,一棍下去就是一片淤紫高腫,李穆疼得哭爹喊娘,眼淚鼻涕爬了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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