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覓清歡_38.燈下私語幾分真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很快就有兵士拿了軍棍來,將兩人的戰袍扒下留一件中衣,並排按倒在地,軍棍便在眾目睽睽之下,一五一十地落了下來。軍棍並不是好挨的,一棍下去就是一片淤紫高腫,李穆疼得哭爹喊娘,眼淚鼻涕爬了滿臉。

“嗬!脾氣不小,你算甚麼東西,連將軍問話都敢不答!”先前那精瘦男人摩拳擦掌地走疇昔,掄圓了手臂,看架式像是要狠狠地給少年一個耳光。少年淩厲地瞪著他,一霎的膽怯以後,那男人幾近是咬著牙朝他臉上甩去――

“……如果……曉得……該有多心疼,好好地待在……何必來受這個罪?還被平白無端地打了一頓……無妄之災……”徐天閣聽了一陣,悄無聲音地進入軍帳中,新兵的軍帳裡睡滿了人,前提又極是艱苦,角落裡兩個兵士背對著他,半跪在地上照顧著今晚捱打的阿誰少年。

“將軍,這廝拿匕首打我!您看!”一個被人架著的兵士指著本身仍在微微流血的頭大呼,“我上疆場都冇被人突破頭,卻栽到了這小東西手裡!呸!”他狠狠地啐了一口,那少年嫌惡地掃了他一眼,旋即看向了旁處。

軍隊裡不成文的端方,新兵是要“奉侍”老兵的,又因軍隊裡冇有女人,如果碰上邊幅清秀的新人,難保不受淩辱。可兒人皆是這麼過來的,光陰一久,幾近成了鐵打的法則,偶爾有個心善地憐憫新人,也不過是不參與此中,為新人出頭之事,早多少年便冇人做了。世人個個心知肚明,這是李穆那廝不利,碰上難搞的新人了。

“來人!”徐天閣厲聲一吼,指了少年和李穆道,“這二人不遵軍紀,暗裡打鬥,各打二十軍棍,就在這打。”

直待徐天閣出軍帳後好久,本來照顧少年的兩小我才重又靠過來,低聲道:“郎君,用不消臣去……”那人比了個“殺”的手勢,少年搖了點頭:“機會未到,切不成急功近利。” 他二人聲音壓得極低,幾近隻要微小的氣流聲,縱是此時有人醒了,也決計料不到他們此時正在說話。

那少年倒是有骨氣得很,盜汗如雨下,麵龐疼得扭曲,可連半聲痛哼也無,固然隔著衣服看不到打得究竟多狠,但那敏捷腫起來的臀型透露了傷勢的慘痛。少年疼得滿身痙攣,好幾次都似要伸開口痛呼,可隻要微小的氣味盤桓唇邊――痛到極處竟連聲音都發不出。

徐天閣夙來寵遇麾下,今次也不例外,眾將士領了賞,俱都圍著篝火跳舞歌頌,一條條羊腿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濃烈的草原白入喉如刀割,再加上兒郎們豪放的跳舞,當真是稱心!徐天閣就在一處篝火旁盤膝而坐,指骨清楚的大手直接拿過一個酒罈飲起來,手背上另有一道新奇的傷口。

天氣漸暗,一簇火光在暮色中燃起,映出周遭將士鏖戰以後的赤色豪情。冇過量久,一個身形健碩的人蔘軍帳中走出,眾將士一見他便喝彩起來――大將軍徐天閣,在黎國軍民眼中是天神普通的存在。

莫非是個啞巴?徐天閣猜疑地想了下,旋即回身而去,號召將士們持續喝酒。

這是黎國自攻打西州以來初次得勝,三日前,寧黎兩國在廝殺了兩日兩夜後,各自退兵三十裡休整,端的是兩敗俱傷,慘烈非常。昨日戌時,攝政大臣徐天閣悄但是至,堆積一眾將領徹夜參議戰術,帥帳裡的燈亮了整夜,天未亮,軍令已在各個營帳中無聲地傳開,全軍在一刻鐘內全數調集結束,伐鼓而進,殺得西州城措手不及,徐天閣一人斬殺寧兵二百餘人,退兵之時甲冑已被鮮血滲入。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