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覓清歡_48.眼前流例君看取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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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隻剩下他和柳天翊兩人,他未理睬柳天翊,獨自走到香案前,拿出香盒,翻開青瓷香爐,丟出來了兩塊蘇合香。柳天翊站在他身後,聞著平和中正的香氣裡異化著一縷辛辣,知是方纔投出來的香塊起了感化,道:“殿下外傷未愈,不該用這蘇合香。”蘇子澈不覺得然地笑了笑,道:“無妨事。”他的眼睛微微下垂,落在青瓷香爐細緻的紋路上,嫋嫋輕煙似是環繞身邊,籠著一層難以辯白的愁緒。柳天翊心下一歎,道:“殿下,長安出事了。”

“無妨。”蘇子澈笑道,“清之不是外人,你直說便是。”謝玄微微一笑,站起家道:“你們漸漸聊,我去看看傷兵。”他走到門前,又轉頭看了蘇子澈一眼,對他點頭一笑。

他們順著抄手遊廊向月洞門中行去,中庭有一樹桂花開得恰好,滿庭都是清幽的香氣,他們在樹下的石桌凳處坐下,那石桌上落著點點桂花,黃橙橙如尚德殿帷幔上的金線織紋。

想來長安的月色,也如此地普通吧。

且遣琵琶送一杯,不知可否送到地府之下,讓將軍再醉一回?

“我也不知從何鑒定,大抵是聽他彈了這麼多年,乃至於琴聲一起,我便曉得是他。”蘇子澈滑頭一笑,“你若不信,我們便歸去瞧瞧!”

他站在中庭月色之下,地上勾畫出一個涼薄的影子來,身移影動,酒入影中。蘇子澈回身而望,見一輪明月將圓未圓,恰好欠了那麼陋劣的一條邊,像一個做工低劣的失了形狀的銀盤。

這一場惡戰結束,兩邊均喪失慘痛,幾度勝而覆敗,又艱钜得勝。黎軍大將徐天閣折於蘇子澈等人之手,精銳儘毀,是以算將起來,寧國竟是大勝。

就在不久前,在黎國的虎帳裡,他與徐天閣也曾琴簫和鳴,奏了一曲《陽關》。謝玄見他神采鬱鬱,便讓他稍候半晌,獨自起家出月洞門,未幾時取來一壺酒,道:“此地冇有旁人,你敬他一杯酒吧,就當是……謝他一曲琴簫合奏。”

蘇子澈並不該聲,卻站起家來,緩緩提了那酒壺,麵北而立,將壺中酒水澆在地上。席上的琴曲已歇,換做了錚錚琵琶語,蘇子澈薄唇一動,終是一語未發,連感喟都化在了內心。他想起曾經讀過的一首對酒詩:昨日低眉問疾來,目前收淚吊人回。麵前流例君看取,且遣琵琶送一杯。

席上似是起了歌舞,模糊地傳來《酒狂》之聲。蘇子澈側耳聽了一會兒,笑道:“是李巽在操琴。”謝玄道:“何故見得?”

蘇子澈隻覺腦中嗡地一聲,指尖一抖,香爐的蓋子便滾到了地上,他驀地回身問道:“三哥他……”柳天翊忙道:“陛下躬安,是四皇子之事。殿下恐怕不知,四皇子前些光陰中了毒,陛下便命大理寺徹查此事,那大理寺查了好久,遲遲不見有個成果,前幾日俄然有了端倪。臣派人去探了一下,發明統統人證物證,皆是直指大皇子。”蘇子澈聽著他平如古井的聲音緩緩道出,那聲音提及的每一小我他都非常熟諳,可恰好感覺不能置信,他逼迫本身定下心神,問道:“月奴中的甚麼毒,可有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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