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覓清歡_49.長安城樓許深盟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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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玄不敢怠慢,恭敬答道:“北黎難打的底子,隻因為有一個徐天閣,現在徐天閣既死,北黎遲早會攻破,秦王是不世將才,隻帶二十餘人便深切敵營者,古來有幾人?而後非論爭事如何,秦王都能夠安閒應對,不需求臣再出運營策,臣若持續留在秦王身邊,那便真是為名為利,而不是為大寧了。”

天子輕笑了一聲,道:“如此說來,你是既不圖名,又不牟利?”謝玄惶恐道:“臣不敢欺瞞陛下,一世為臣,任誰都想名看重史,謝玄也不例外。隻是臣善於者不在於疆場,而在於朝堂,臣於疆場之上,最多是個儒將,在陸將軍這等老將與秦王如許的少年將軍麵前,可謂不值一哂,但臣若於朝堂當中,說不定還能為陛下儘一份薄力。”

天子專注地聽著,不時出聲問上一兩句,他的神采始終淡然,彷彿聽到的不過是一個無關緊急之人的事,比及厥後,他本身也拿捏不定起來,不知是數月的軍旅讓阿誰愛笑愛鬨的小弟變得沉穩了,還是旁人眼中的秦王與本身身邊的麟兒向來都不一樣。

一行人擁簇著天子登上城樓,雖是到了宵禁時分,長安城的三十六條通衢並百餘市坊也稱得上萬家燈火,如果站在朱雀門上,便能將長安夜景一眼收儘,可玄武門乃皇宮北門,朝北而望,一片烏黑。

謝玄這才長舒一口氣,趕緊伸謝皇恩,背上俄然冷津津地,方覺不知何時,身後已被盜汗濕透。他謝過恩,天子卻未讓他退下,似有若無地看著那封手書,問道:“麟兒在虎帳,可常喝酒?”謝玄想了想道:“秦王極曉分寸,偶爾小酌幾杯。”天子“唔”了一聲,揣測自家小弟的性子,這話便是常飲了,又問道:“可曾酩酊?”謝玄又想了想,道:“臣未曾見。”

待到八月尾時,本來應在西州掃清夷族殘軍的謝玄卻呈現在了皇城當中,天子在尚德殿裡見了他,默朗讀著他帶來的小弟的手書。

天子指尖小扣著桌麵,狀似漫不經心腸道:“麟兒傷得嚴峻麼?”謝玄愣了一下,蘇子澈受傷之事是在他來之前被千丁寧萬叮囑要瞞住天子的,可此時若不說實話,便是欺君,若說了實話,則是失期。

“陽關唱徹淚沾襟,不恨人間戰事紛。杜宇聲聲不忍聞。酒昏沉,唯有清光入夢深。”

他驀地卻身半步長跪於地,目光果斷地望著天子,聲音輕得彷彿隨時都會被風吹散:“隻願君心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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