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覓清歡_8.由來不敢忘初心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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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澈紅著眼睛,遊移惶恐地抬起雙手,卻被天子一掌控停止掌,豐富的戒尺不留餘力地落在手心。蘇子澈疼得哭叫,雙手卻被天子鐵鉗般的手揪住,又是幾下戒尺抽落下來,他伸著腫痛的手心哀婉乞憐,楚楚不幸地切近天子身邊,抽泣著望疇昔:“麟兒知錯,再不敢了,三哥就饒了,饒了麟兒吧!”

“你三歲那年,朕親身為你遴選了艮坎離巽四位伴讀,命人悉心教誨,但願他們能成為你的助力。自你六歲出閣讀書,至今已有九載。朕問你,這九年裡,你日夕讀書不輟,究竟是為了甚麼?”天子話音裡儘是悲愴,他未想到夙來寵嬖的小弟會欺瞞本身,若非本日查窗課,發明好久不進崇文殿讀書的麟兒竟分毫不差地完成了窗課,他至今仍不知這些窗課乃是彆人代筆。

“麟兒。”天子輕喚了一聲,蘇子澈還是不聞不動,天子大驚,從身後半抱起他,又喚了聲,“麟兒。”

待傷處都塗過一層藥膏,蘇子澈額上已浮出一層薄汗,齊坎讓宮娥送來一盅人蔘雞湯,盛在白瓷碗中端到床前。蔘湯安神,傷處疼痛難以入眠時,蘇子澈都是喝一碗蔘湯助眠,可今次卻不知為何冇了胃口。

城門失火,任誰都怕本身做了那無辜的池魚,內侍們的手腳比常日利落了很多,未幾便將一條三尺長的紫檀戒尺捧了過來。天子連著兩日因他而起火,此前是從未有過之事,蘇子澈曉得此次在災害逃,他不是不怕,隻是更加不解,太子與天子,清楚隻要一字之彆,為何他的兄長即位以後竄改竟這般大!抑或是蘇子卿成了九五至尊,便再也不是他的兄長,而是吝於恩寵的帝王。蘇子澈重新跪直身子,低聲道:“麟兒該打,陛下莫氣壞了身子。”天子微微嘲笑:“都出去,冇有朕的叮嚀,任何人不準出去。”

蘇子澈深吸一口氣,緩緩直起上身,他驀地想起昨日從宮外返來時,跪在陛下腳步的景象,昨日與今時,多麼類似。他看著天子沉如寒潭的眼睛,吃力地想要從中找出幾分他所熟知的放縱,他能夠感遭到兄長自先帝去後便不再喜好他了,他隻是不信。天子驀地抬手,重重甩了他一記耳光,蘇子澈被打得身子一歪,額頭撞到結案角,頓時疼得兩眼發黑,待回過神駭怪地望著天子,像是被打懵了般,一時竟愣在了那邊。

“蘇子澈,先帝駕崩天下縞素,非獨你一人傷慟難過!”蘇子澈心中一緊,淚水幾欲滾落,天子從未這般喚過他,便是朝堂上問及他的觀點時也未曾,想到爹爹纔去不久,昨晚又徹夜高燒,今時本日,他何其狠心,要為課業之事懲罰本身?

蘇子澈笑答:“陛下這話問的奇特,既是麟兒的窗課,天然是麟兒所寫。”天子冷冷一哼道:“虧你說的出口!翰林供奉好歹也是個官,賢兒為你做了多年的窗課,卻當真是知名無份。”蘇子澈神采發白,聽天子之意彷彿早知大皇子為他代筆一事,蘇子澈覥顏笑著跪下道:“麟兒行事荒唐,天子莫為麟兒動氣。”

他這麼一說,便是承認了。天子心下怒極,反而淡淡一笑,向他招招手道:“跪過來。”

“賢兒他……如何樣?”他到底是問出了口。

“臣一傳聞本日之事便趕了過來,到底還是遲了。”齊坎疾步走出去,落足倒是無聲,一靠近便看到他猶然紅腫的臉頰,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究竟是甚麼事,竟惹得至尊這般起火?”艮坎離巽皆是天子做儲君時親身遴選出的良才,將他們放在親弟弟身邊做伴讀,天然是有培養他們為肱股之臣的意義,開初未曾重用,是但願他們在蘇子澈身邊做個諍臣,遇事能直言勸諫,無事也能日夕伴隨。厥後見弟弟生性固執高傲,又被先帝嬌慣得無所顧忌,實非旁人能夠勸動的性子,這才逐步起用艮坎離巽,經常委派他們辦些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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