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覓清歡_8.由來不敢忘初心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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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俯視著蘇子澈,知他所言不虛,便是欺男霸女殺人放火,也的確捨不得他死,可這話從耳入耳來,倒是那般刺耳,就如一個惡劣的孩童,恰是仗著本身無底線的寵嬖,纔敢肆意拆台冇法無天,怒道:“抬開端來。”

“啪”地一聲,他疼得一抖,狐疑天子是否已用戒尺將他的皮肉都拍碎了。蘇子澈不敢遁藏懲罰,隻得哭叫著要求,天子卻肝火更盛,戒尺抽落愈發不留手勁,隻疼得他汗淚交換,恨不得以頭搶地。

寧福海等人站得遠些,不知天子何故俄然大怒,戰戰兢兢地跪了一地。

爹爹,麟兒情願經心極力幫手兄長成績千秋霸業,可誰來成全麟兒的一世長安?

“賢兒他……如何樣?”他到底是問出了口。

待傷處都塗過一層藥膏,蘇子澈額上已浮出一層薄汗,齊坎讓宮娥送來一盅人蔘雞湯,盛在白瓷碗中端到床前。蔘湯安神,傷處疼痛難以入眠時,蘇子澈都是喝一碗蔘湯助眠,可今次卻不知為何冇了胃口。

“你既曉得,朕便冇罰虧了你。” 天子以戒尺輕點他腰側:“褲子褪了,趴好。”蘇子澈滿臉要求地看著天子,不待他開口,天子冷然笑道:“不肯意?還是你感覺朕就不該打你?”蘇子澈望著兄長諷刺的神采,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低聲道:“麟兒不敢。”他解開玉帶放到一邊,又解開繫帶,將長褲中衣一併退下,略一遊移,終是怕再惹怒兄長,連褻褲也褪了下來,他手心疼痛難耐,便以手臂撐地,目光落在波斯進貢的地毯上,望著那繁複的異域斑紋,幾近又要落淚。他看不到天子的容顏,隻聽獲得戒尺被人拿在手中揮動帶起的風聲,如同寒冬深夜,窗外未曾停歇的北風。

“你三歲那年,朕親身為你遴選了艮坎離巽四位伴讀,命人悉心教誨,但願他們能成為你的助力。自你六歲出閣讀書,至今已有九載。朕問你,這九年裡,你日夕讀書不輟,究竟是為了甚麼?”天子話音裡儘是悲愴,他未想到夙來寵嬖的小弟會欺瞞本身,若非本日查窗課,發明好久不進崇文殿讀書的麟兒竟分毫不差地完成了窗課,他至今仍不知這些窗課乃是彆人代筆。

蘇子澈笑答:“陛下這話問的奇特,既是麟兒的窗課,天然是麟兒所寫。”天子冷冷一哼道:“虧你說的出口!翰林供奉好歹也是個官,賢兒為你做了多年的窗課,卻當真是知名無份。”蘇子澈神采發白,聽天子之意彷彿早知大皇子為他代筆一事,蘇子澈覥顏笑著跪下道:“麟兒行事荒唐,天子莫為麟兒動氣。”

蘇子澈低垂了頭,貼著觸而生溫的麒麟玉枕,麒麟,嗬……生於皇州天子家,自幼讀經史,習技藝,學戰略,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佐兄長大業,保護大寧長治久安。他想起往昔曾隨父皇登臨摘星閣,拾階而上,步步登高,於極高處俯瞰九州山川,聽一代聖主品聊天下豪傑……

蘇子澈深吸一口氣,緩緩直起上身,他驀地想起昨日從宮外返來時,跪在陛下腳步的景象,昨日與今時,多麼類似。他看著天子沉如寒潭的眼睛,吃力地想要從中找出幾分他所熟知的放縱,他能夠感遭到兄長自先帝去後便不再喜好他了,他隻是不信。天子驀地抬手,重重甩了他一記耳光,蘇子澈被打得身子一歪,額頭撞到結案角,頓時疼得兩眼發黑,待回過神駭怪地望著天子,像是被打懵了般,一時竟愣在了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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