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春晚_第一百七十五章 清平舊事(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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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炳才翻滾著到了嬌兒身邊,他掙紮著將賊子搬開,好不輕易將嬌兒抱起,懷中之人兩眼緊閉,身子猶暖,卻再也喚不醒來。

“兒啊,你爹說的是哩。咱還要賴著臨安那幾房照拂,若他們來講,總不好拂了麵子。再者,嬌兒是個好的,但家世太差,與咱家不配哩。她家窮的那般,那兩個老的,可看著你養老送終呢。再者,嬌兒的臉……”

那賊子好生短長,一手吊在牆上,兩腳抵在梯上。隻用一手,將一把大刀舞得呼呼生風。他的刀長,李二哥的刀短,吃了兵器的虧,遁藏一回,竟叫那賊人攀著垛子,腰一弓。便要竄上來。

隻要張炳才,她的孽緣,能帶給她傷害。

李二哥瞧見,氣得大手拍在牆上,往下喊道:“張炳才,你要有些知己,不叫嬌兒枉死,抱了嬌兒走開去!”

嬌兒照了幾次鏡子,心中難受,卻不至要死要活。她便是那般嬌美而不自知的人物,生來寒微。本性卻平和淡然。彆人當她是灰塵中鑽出來的一朵鮮花,她卻腳步輕巧如田野中一株隨風搖擺的野草!

如何會是如許的結局?

嬌兒正在屋中做些針線,聽到屋外動靜,曉得郎君過來,忙起家相迎。

掉下來的嬌兒與那賊人滾在一處,將木梯上兩個正在爬的賊子一併砸落下來。最上麵的那人不過受了點小傷,避過牆上砸下來的石頭,貳心中恨恨,順手一刀,便往嬌兒身上紮去。

“玉兒,你娘呢?”

……

宋婆子氣喘籲籲的爬上左邊山坡,那邊有兩間燒燬的破屋子,小小坪壩前,一個三歲的女娃兒笑嘻嘻的揪著野草玩。

溝中開端還隻是一些丁壯男人上石牆對敵,眼下這般景象,倒是讓人穩不住心了。因而盧管事大手一揮,叫人去喊溝中長幼來搬石頭。

但是日子垂垂寬裕,便是手裡有錢,也難買糧食。嬌兒爹久病難治,到底拋了他們祖孫三代,放手西去。悲傷痛哭以後,街坊四鄰幫著清算了,聚財捎了口信過來,叫人帶著這一家不幸的三人來到了轉頭溝。

“嬌兒,不,嬌兒!”

雖數次被卞氏毒害,但嬌兒身姿仍然娉婷。從一側看去,烏髮如雲,險險繞成墮馬髻,發上插一支丁香花的銀簪,素淨清麗。烏髮之下,暴露一截白嫩的脖頸,若隱若現,滑入衣領。

他正笑著,石牆上婦人出其不料的抱人墜下,白綾的裙子在空中撒開,如一朵盛開的花!

張炳才愣愣的在房中坐了幾日,不知如何行事。待他醒過神來時,他的那兩個爹孃早已請了媒婆來家,給他兌親。

待他們籌辦安妥,箭矢打頭陣壓了牆上世人,長梯一搭,手腳利落的便爬了上來。下頭撞木霹雷隆的撞響,入耳如雷,叫民氣驚膽戰。

在一旁混亂中,嬌兒慌鎮靜張地穿過人群,內心千萬個設法,卻又恍恍忽惚,甚麼都不切當。中間有人撞了她一下,她腳下一軟,差些顛仆。

石牆之上,戰事狠惡,雙亡各有傷亡。這邊溝裡世人冇有強盜那般凶惡,略占下風。有人嚎叫,有人抽泣,有人號令,有人怒罵。

此人恰是李嬌兒,磨難平生的嬌兒!

但是熬過了寒冬。迎來了春季?

但強盜狡猾,一邊令人紮長梯,一邊令人做撞木,也不等閒近牆挨石頭,叫牆內世人何如不得。

那般的日子,原也是甜如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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