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捕魚,再運返來,吃力耗時。孟九成是不太同意這麼做的,可天寒地凍的大搬場,災黎受不了,也不太實際。以是,也隻好先這麼暫定,等天暖了再說。
坐吃山空必定是不可,孟九成為此和世人商討過多次,肯定了幾個彆例。
孟九成選定了路障設定的處所,是在山道拐彎的狹小處,向上能瞥見道觀,拐個彎又能向下俯視通衢。
如許一來,走山道上山便隻容得一人一馬,還要盤曲進步。仇敵便是多,也難以一擁而上。
內裡的騷動臨時並冇有影響到道觀的災黎,五六天的時候,繁忙勞動,終究能安設下來,餬口前提也有很大竄改。
太陽的麵孔是白的,地上覆著積雪。山路旁的樹木上掛滿了雪,一陣輕風吹過,便揚起一片雪塵。
後院也搭起了兩間小屋,給曉薇、喬娥、陳夢瑤等女人住。缺口處的殘磚都清算潔淨,木頭樹枝做了個門,臨時供人們出入。
金軍,蒙古軍,紅襖軍,再加上其他小股的武裝,你占這州,我占那縣,真是城頭變更大王旗,不知今夕是何年。
不是孟九成不想大改革,而是災黎們敬神,都勸孟九成不要因為安軒他們獲咎神仙。
神仙?孟九成不信,信奉的那些災黎又得了甚麼庇佑?但既然眾意如此,他也不固執。再者,萬一師父返來,也說得疇昔。
這三股武裝權勢彆離是:先以青、濰、密、莒諸州為活動中間,現在又占有萊陽、登州等地的楊安兒;因母親、長兄為蒙軍所殺,聚眾叛逆,占有臨朐、益都的李全;轉戰泰安、淄州、沂州一帶的劉二祖。
災黎中也有幾個下山分開的,倒是無親無眷的單身漢。拖家帶口的,或是擔憂驚駭的,不清楚內裡情勢,又被亂兵殺掠怕了,便都留在這裡。
一些身材較弱的災黎被安設到山頂的洞裡,身材較強健的還留在道觀。道觀的前院依著院牆搭起四個大棚屋,用的是砍來的樹木和緝獲的帳篷。廟門已經用雜物堵死,又澆水凍冰,擋住了吹來的北風。
固然勞心吃力,又有如履薄冰的感受,但孟九成卻不能暴露頹態。擊敗亂兵,援救災黎,他年紀不大,卻彷彿已經是這一大群人的主心骨。哪怕那些災黎是住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他也要用一種自傲恐懼的狀況去傳染他們,把他們有限的力量積聚在一起,共同保持這動亂亂世中的一葉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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