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然點點頭,剛彈了兩個音就又站起來了,從鋼琴中間電視櫃的抽屜裡翻出個指甲刀,道:“我得先剪個指甲。”
“寶貝兒來掰。”顧凱風抓著林飛然的手腕往下拽,邊拽邊指導,“掰的第一步是用兩隻手彆離握緊……”
林飛然臉微微一紅,抱怨道:“我那天好不輕易把被塞被罩裡了,成果抻平一看,長寬反了,氣得我想打人。”
乾完這一票,然哥就抄起洗臉盆叛逃到水房,金盆洗手洗臉刷牙。
顧凱風搶過指甲刀,按著林飛然的肩膀讓他坐回琴凳上,本身單膝跪地,不容順從地牽過林飛然的右手,柔聲道:“我給你剪。”
顧凱風狀況不好寫得慢,化學功課還差一大半冇寫完,也不想寫了,就拿過林飛然的功課抄了起來,邊抄邊忍不住感慨:“然然,有件事我真的不能瞭解。”
林飛然恨恨地指了指一臉無辜的顧凱風,道:“再敢用阿誰東西懟我屁股我就給你掰了!”說著,氣勢洶洶地用手做了一個掰斷的行動,嘴上還配音,“哢嚓!”
“今後老公手把手教你練字。”顧凱風說,“你嘴把嘴教我練歌。”
林飛然之前已經在網上和想收養小奶貓的人籌議好了,籌辦在週日一天把小奶貓全交代出去,那週六回家的時候就必定要帶著這四隻貓了,林飛然怕帶貓回顧凱風家不太好,正想問,顧凱風便先一步問他了:“寶貝兒,這週末去你家如何樣?”
連最簡樸的第一步都做不到,非常慫!
林飛然一顫抖,緩慢抽回擊揣進褲兜裡大步走回客堂。
顧凱風颳了下林飛然的鼻尖,語聲含混道:“我的小少爺,你會乾家務嗎?”
顧凱風嘁了一聲,好笑道:“那次你在寢室換床單被罩換了十多分鐘,換到最後邊換邊罵人,忘了?”
林飛然頓時很想把他從陽台上扔下去!
林飛然把著陽台雕欄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全部肺都活了,他眼睛亮晶晶地回身號召顧凱風:“你過來。”
顧凱風垂眸看著林飛然功課本上符咒一樣的化學式,輕笑道:“你那麼標緻的手是如何寫出這類字的?”
“那間。”林飛然朝本身的寢室指了指,“我去清算,換個被罩床單,擦擦灰就行。”
林飛然死穴被戳中,麵龐刹時漲紅了,囁嚅道:“我就是……冇練過嘛……”
“今後全都我乾,你這麼標緻的手如何無能活兒。”顧凱風趁機表忠心,抽了張紙哈腰把琴凳擦潔淨了,道,“你就賣力給我唱歌操琴。”
林飛然家住在江邊的一幢高層裡,林飛然他爸出國前叫人來完整清算過一次,以是屋子裡的東西都規規整整的,就是到處都覆著薄薄一層灰,加上氛圍聞著有點兒憋悶。林飛然給顧凱風拿了拖鞋,走進屋子翻開陽台上的落地窗,從江邊吹來的風頃刻灌滿了整間客堂,甘潤清冽,帶著水的氣味,遣散了屋子裡窒塞的氣味。
社會你然哥, 非常殘暴, 並不好惹。
顧凱風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吃了藥以後美滋滋地抱著林飛然睡了一宿,第二天淩晨起來就生龍活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