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世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驚詫地看了看紅溪,複又轉向雪衣。
“在想甚麼?”夜青玄不知何時起了身,走上前來與她並肩而立,朝著二人拜彆的方向看了一眼。
夜青玄明白她指的是他籌算年前結婚的事兒,不由挑眉一笑,“我向來發言算話,既是說過將婚事提早,又豈能食言?太子和瀾王的呈現也正巧給了我一個合適的來由。”
雪衣點頭請安,“太子殿下放心,雪衣定當經心極力照顧好王爺。”
夜亓晟還想再說甚麼,卻被夜明瀾悄悄扯了扯衣袖,打斷道:“大哥,二哥有傷在身,需求好生療養,我們就不要打攪他歇息了。”
他若想去,她是禁止不了的。
下人有些難堪地搖點頭,“還是甚麼都不肯意說。”
怎奈雪衣當時鬼迷了心竅,勸說不通,冇過量久,容霜病逝,司仲卿也在來年外出交戰時,被困敵軍中,戰死。
雪衣眉角微揚,看似嬌羞,一回身便又悄悄朝著夜青玄冷睇一眼,欠身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雪衣說了不算。”
雪衣無法點頭淺淺一笑,她並冇有要坦白他的籌算,隻是也冇籌算現在奉告他。
雪衣冇有說話,而是取出一枚玉片,恰是那日在鴻鴛宴上,夜明瀾手中的那枚。
雪衣心底突然悄悄一笑,他公然還是那麼奪目,任何人任何事,都能被他反過來好好操縱。
聽到進屋的腳步聲,她趕緊昂首看了一眼,見是雪衣,先是一愣,繼而破口痛罵:“司雪衣,你這賤人!”
目光一滑,落在他的傷口處,不由輕歎一聲道:“你的毒固然解了,但是傷口還冇有癒合,還是多歇息會兒吧。”
屋內,紅溪還穿戴那日從凝然閣被帶走時所穿的那套衣服,此時已經臟亂不堪,頭髮混亂,狼狽不已,她被反手綁在木椅上,轉動不得,不見涓滴之前的放肆。
心中恨意越來越濃,低垂的雙手也越握越緊,驀地,她伸手拔出身邊那人腰間佩劍,身形一閃來到紅溪身邊,手中長劍直指紅溪咽喉。
夜明瀾身形一頓,收回神,深有其意地看了雪衣一眼,“即使不適,眼下也不宜勞煩三蜜斯診治了。”
“王爺他……他與二蜜斯籌議著,在鴻鴛宴上,先俘獲三蜜斯的心,而後便傳信西嶺的親信,讓他們……”
“你知不曉得距此三裡處有一個萬蟲穀?”
雪衣斂了情感,收回目光,悄悄點頭,“你方纔所言,但是當真的?”
一見玉片,紅溪不由一陣衝動,緊盯著雪衣看了半晌,像是明白了甚麼,終究低頭一陣抽泣,半晌,她深深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