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華修冇想到他竟會說出如許掉腦袋的話來，怔怔地看著他，“大哥……”

心中有太多的迷惑，如果不能問個明白，他這輩子都冇法安寧。

直到聽到“吱呀”的關門聲，夜亓晟方纔緩緩回過身，抬眼看了看一襲白梅色袍子的夜華修，突然就輕笑一聲，儘是諷刺之意。

小寺人擔憂地瞥了瞥夜華修，又看了看夜亓晟，無法地退出門去。

夜華修冇有出聲，眼神卻已然默許，見之，夜亓晟神采一沉，“他竟然將手伸到了北疆！”

眼下夜舜固然臥病在床，但神態還算復甦，每天對峙批閱奏疏，也會通過天策衛暗中做些事情。

夜亓晟皺緊眉，喝道：“甚麼事，這麼慌鎮靜張？”

“莫涼城，已經變樣了。”他悄悄歎著，語氣悲慘。

“或許你已經想到了，既然六弟早就曉得這件事，卻一向秘而不宣，直到有掌控一擊必殺，纔對我和母後脫手，也就是說，十一弟的死在他眼中底子就不是值得悲傷難過之事，而是他能夠用來對於我們的把柄，我隻怕他措置了我和母後以後，下一個要對於的就是你和二弟。”

但是為了另一個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他又不能不來。

“六弟的權勢究竟到了那裡，眼下無人曉得，二哥的信中也並未道明這齊才良究竟是受何人教唆，不過想來以父皇的聰明，就算不曉得也能猜得八九不離十。”夜華修的眼底始終有一抹陰沉之色難以散去。

夜華修沉默很久，而後悄悄點頭，“我明白，一向以來，大哥待我們兄弟幾人都很好，我也明白這皇產業中的親情與平常百姓分歧，這些年來我一向遊曆在外不肯回京，並非冇有啟事，我不想麵對這類爾虞我詐，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兄弟親人相殘，變成仇人。正因如此，當初我發覺六弟多番設想害我，我纔會感受如此哀思。”

夜華修心下格登一跳，清俊的眉已經擰成一團，固然他不肯意承認，但是究竟擺在麵前，他卻又不得不認。

他轉向夜華修，濃眉深鎖，一臉掙紮神采，哽嚥著道：“五弟，你能明白嗎？”

夜華修點頭，“二哥的事情，我尚且拿不定主張，不過我想，應當和大哥所猜想的差不了多少。”

“我隻想問大哥一句，為甚麼？”他強忍著心底的悲哀，向著夜亓晟走近一步，“為甚麼要這麼做？承兒還那麼小，還隻是個不諳世事的嬰孩，你們……如何下得了手？”

說到這裡，他定定地看了夜華修一眼，“或許，導致明天這類局麵，變的不是子衿，而是二弟。”

入眼的景象與他所料相差無幾，四下裡一片苦楚，幾近統統的宮人都已經被撤離，隻剩下跟在夜亓晟身邊很多年的一個小寺人自行請命留下。

南陽固然不似北疆風沙很大，然梅雨之季時，也少不瞭如許的暴風驟雨。

“我曉得我現在說甚麼都冇有效，十一弟已經去了，這件事是你和賢妃娘娘心頭一道永久都冇法抹去的傷口，就算我說再多、做再多，也是於事無補。”夜亓晟喃喃說著，眼眶泛紅，“但是五弟，你我親兄弟，有些話大哥不能不跟說，當年之事，大哥確切毫不知情，就在事情本相被掀出來的前一刻，大哥都一向覺得十一弟的死是個不測……”

聞之，夜亓晟冇由來的一愣，輕嗬一聲，“可貴你還情願叫我一聲大哥，可惜，我卻冇阿誰資格做你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