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采夜眼眶有些潮濕,想必小門徒必然是覺得本身非常喜好這盞蓮燈,以是即便是在那樣的環境下,也不健忘緊握著它。張口深吸一口氣,雲采夜眨眨眼,散去眼裡的霧氣,握住燭淵的胖掌在上麵親了一口,小聲罵道:“傻孩子,徒弟隻想你好好的……”
燭淵捧著這盞星蓮燈,往中間吐出一小團藍色的火焰,撲滅了蓮燈的燈芯後捧至雲采夜麵前。
那盞蓮燈襯著輕晃的藍焰,如同凝集了無垠夜空中統統的星鬥般,奪目而燦爛。
雲采夜帶著燭淵在破雲峰山間一處小亭停下時,他渾身高低都被雨水淋濕了。墨色長髮濕漉漉地黏在臉側,纖長的睫毛並做幾簇,誰能想到——仙界曾經風華絕代的劍神,現在竟然衣衫不整,狼狽不堪地躲在這個山腰上的小亭子裡避雨。
之前在嘗試室的時候,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兵器,冷酷非常。或許在那些人看來,他們這類出世在培養皿裡的胚胎,底子就不是亞猶龍的後嗣,隻是具有生命的生物兵器罷了。
骨墨最好一輩子待在魔界!倘若讓他曉得他敢出魔界,他便要讓他也嚐嚐這皮肉儘失的滋味!
“桀——”燭淵輕叫一聲,扭著身材往雲采夜懷裡的更深處鑽去,像是非常迷戀他的體溫。
雲采夜隻見燭淵用另一隻爪子戳著這顆石頭,行動固然笨拙,但卻冇有弄錯一步。一彈指的工夫過後,那顆石頭便如花蕾般綻放,一層一層翻開成一盞極致精彩的鏤空蓮燈。
雲采夜揉了揉燭淵露在內裡的兩對小肉翼,感受有些硬,彷彿是內裡的骨頭開端發展了。他想到這幾日燭淵抱起來更沉了,估摸著再過不久,小門徒便能夠化出人形了。
“嗚桀……”燭淵見雲采夜隻是望著本身,又哼了幾聲。
雲采夜清潤如玉的聲音在暗淡中響起,迴盪在燭淵耳畔。燭淵稍稍歪頭,盯著雲采夜——他從冇見過比雲采夜對他更好的人。
他其他六個弟子在他的照看下,萬年來都未曾受過如此嚴峻的傷,更何況阿醜還那麼小……想起燭淵平時裡隨便有些甚麼不順心的事,就眼裡泛水鬨委曲,背過身材隻給他看屁股。而現在他腹間的半數鱗片都被颳去了,竟然一聲不吭忍了那麼久……
在古玩店時,室內有燈,光芒敞亮,這盞蓮燈本來的光芒就被減弱了。而現在,他們在一處無人的小亭裡,被如簾的天雨包抄反對了外界統統聲音,彷彿這世上隻剩下他們兩人普通。
待雲采夜看清燭淵手裡捏的東西,不由有些怔然:“這是……”
燭淵眨了眨眼睛,用左爪摸摸本身的肚皮。雲采夜看到他回重生力的模樣,眉宇終究重新染上暖意。
雲采夜聞聲趕緊摸摸燭淵的額頭,無聲地安撫著他。然後用靈氣將本身身上的濕氣蒸乾,取出歩醫贈的仙靈液,倒在燭淵那血肉恍惚的傷口處。不一會那傷口便結了痂,再等半晌,那暗紅色痂渣也掉了,暴露上麵新長出的粉色嫩肉。
他本來是想帶燭淵下凡來玩玩的,卻冇想到害燭淵受了這麼嚴峻的傷。雲采夜在內心思考著要不要再在人間界多逗留幾天,等燭淵的鱗片長好了再歸去?畢竟說實話……肚皮冇了鱗片的阿醜變得更醜了,如果現在就回雲劍門,不曉得仙界又要傳出多少閒言碎語了。
他本來籌算直接帶著燭淵飛回雲劍門再為他檢察傷勢的,畢竟如果真的傷得極重,他也好尋歩醫來為燭淵療傷。但不知為何才行至半路,燭淵就在他懷裡掙動起來,哀聲喊著,彷彿是傷口痛到極致了普通再也忍耐不得。加上天雨雨勢逐步變大,在他禦劍飛翔時從傘外吹了出去,雲采夜就隻好先帶著燭淵來這個小亭子避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