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四腳朝天，老誠懇實的躺著，一動不動的任由老王頭玩弄。

奶奶也被逗樂了，狠狠瞪了李老頭一眼，謹慎翼翼的收起了油紙包。

“是你小子，你啥時候來的？”

“旱菸葉？”老王頭先是兩眼一亮，又轉轉頭，“拿歸去給你爹抽，我抽樹葉子就行了。”

劉根來差點冇忍住笑。

劉老頭把菜刀放上鍋台，又進屋放銅鑼去了，劉根來冇跟出來，坐在灶膛間的門檻上，看著奶奶做飯。

“人都吃不飽，耍個屁猴，這是你爺爺我帶著百口逃荒的時候，賣藥聚人用的，你不弄點響兒，誰曉得你在賣啥？”

老王頭蹲在豬窩中間，馬燈掛在豬窩蓋上，昏黃的馬燈下，豬躺在豬窩裡一動不動，劉老頭兩隻手在豬身上掐弄著。

我去！

回家的路一共冇多遠，一根菸冇抽完，爺孫倆就進了家門。

“爺爺，銅鑼是哪兒來的？你年青的時候，不是耍過猴吧？”劉根來笑問著。

鬨了半天，爺爺就是傳說中賣大力丸的江湖騙子。

“好好好，這但是好東西。”劉老頭一陣眉開眼笑，“你奶奶這幾大哥多了，恰好給她補補。”

老王頭嘎嘣嘎嘣的掐著虱子，隔著豬圈牆，劉根來都能聽到虱子被擠爆的聲音。

在爺爺奶奶家吃了晚餐，劉根來又去了一隊出產隊。

“老王頭，你乾啥？”劉根來獵奇道。

可他又冇體例說啥，老王頭本就是出產隊的豢養員，養豬就是他的活兒，豬養瘦了，老王頭冇法跟出產隊交差。

得，爺爺這上馬屁算是拍在馬腿上了。

“這麼多旱菸葉！大孫子，都是你給爺爺弄的吧！”

“我懂個屁中醫，我賣的是大力丸，吃不死人，也冇啥用。當年逃荒的時候，要不是我會這一手，百口早就餓死了。”劉老頭對勁道。

“嘿嘿……”劉根來咧嘴笑著，從貼身的口袋裡取出一個油紙包，遞給了劉老頭。

“滾蛋，你小子嘴裡就憋不出好屁。”

“哈哈哈……”

“笑甚麼笑？看爺爺被奶奶欺負，你很高興是吧？”劉老頭衝劉根來一瞪眼。

“再笑我抽你。”劉老頭揚起了巴掌，落下的時候，卻成了兩根手指，夾住了劉根來遞來的煙。

奶奶對爺爺能把老母雞拿返來，冇有半點不測，從劉根來手裡接過雞籠子，順手放到門口，餵了把用水攪濕的麩皮，又去做飯了。

劉老頭美滋滋的點上煙，又背上了手，那麵銅鑼跟著他的腳步，在屁股前麵一撅一撅。

“虱子這麼多，豬必定不好好吃食，就是吃了，也都喂虱子了，恰好趁著現在有煤有柴，我給豬煮點熱的，讓它好好長長膘。”

冇一會兒，裡屋俄然傳出了劉老頭的驚呼。

劉根來的確佩服老頭。

“你個老東西光曉得菸酒，另有那麼多糧食呢，你咋不說？”奶奶嫌棄道。

劉根來笑的更大聲了。

劉根來快步追上去，從劉老頭手裡接過雞籠子。

“爺爺你還賣過藥？你懂中醫？”劉根來驚奇道。

“這不是留給你說嗎？我如果都說了，你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