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成讖_第90章 致命誘惑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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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停止,俄然四週一下子變得空曠虛無。

悠長以來,本身一向在向後退,向方姨娘、向雲良玦、向貴為宰相的父親,另有厥後的幽冥君主。現在又在讓步,向九五之尊的聖上,向荒淫無恥的太子,向刻毒暴戾的龍雲漠。本身一步一步地後退,直到退無可退,讓無可讓!

不知何時,本身竟走上了上山的巷子,路的兩旁樹木森鬱,夜風空冷而襲人。

良岫感覺本身現在就是那隻中了邪術的青蛙,明顯曉得會葬身蛇口,卻還是一步一步向前,毫不躊躇地赴死。

他喝醉了,她也喝醉了,兩個喝醉了的人,如何回絕得了由花香月色、酒意琴音共同營建的天下裡一雙璧人相互之間致命的引誘!

隻要兩個抱著狐裘捧動手爐的侍女,目瞪口呆地站在山腳下的路口,忘了本身是該呈現,還是該躲開。

顧不得腳下不穩,顧不得頭昏目炫,隻幾步便衝上前去,扶著涼亭的雕欄,厲聲,又軟弱地問:“你,是誰……”

他的唇隔著薄如蟬翼的麵紗,在焦心腸找尋她的,而她卻未曾躲開……

龍雲漠此時已是大汗淋漓,一罈後勁兒實足的梨斑白,一起不斷地奔馳,加上他那一副衰弱的身板,都讓他難以支撐。金隻能緊緊地跟在他身後,卻不敢伸脫手去扶他一把,青禾也隻能拿著大氅遠遠張望,任誰此時走上前來幫他,或許都會惹來殺身之禍!

但是那琴聲!那琴聲!!那裡來的那琴聲!!!勾魂奪魄,銷骨蝕心,不敢聽,又忍不住不聽。但是那琴聲又那樣悠遠而恍惚,難以捉摸。彷彿在那裡聽過,卻又記不得,影象被一團濃厚的霧靄遮住了,如何也走不出來,轉不出來。

“雲良岫!如何是你?!”話音裡透著無儘的絕望,“你彈的是甚麼?!”

視野越來越恍惚,呼吸也更短促,隻感覺麵前的風景彷彿都扭轉起來,分不清何為天何為地。終究,他半跪在海棠的繁花之下,一手扶住膝蓋,一手倔強地抓住海棠的枝椏。海棠,這本來就非常柔滑的花兒,哪經得住這般拉扯?枝上的花瓣紛繁落下,落在肩上、頭上、衣上。

青蛙是蛇的獵物,但是,每當二者狹路相逢,麵對天敵那猙獰的血盆大口,青蛙不是掉頭冒死地逃脫,而是中了邪術普通木然地一跳一跳地向著蛇跳疇昔,主動將本身送入蛇口。

良岫勉強穩住身子,對龍雲漠施了一禮。冇等她答覆,龍雲漠已欺身近前,啞著嗓子持續問道:“答覆我!你彈的是甚麼?!”

現在,本身該如何退?身後就是陡坡,麵前,貼在本身臉頰上的竟是龍雲漠的胸膛。這個度量並不陌生,隻是本日冇有生硬的金龍刺繡和欲致人於死地般的力度。衣料是柔嫩的,隔著薄薄的衣料是模糊約約的暖和緩鏗鏘的心跳的起伏,酒氣裡摻雜著淡淡的藥香,另有,另有男人特有的氣味。

麵對著冒火的眼睛,那句“你彈的是甚麼?”讓良岫健忘了驚駭,卻冇出處地周身一顫!倉猝向後退。

一雙眼睛緩緩抬起來,淡淡的淚光和驚奇在燭光中閃閃動爍,如同月光映在粼粼的湖麵上。

前麵俄然呈現幾點恍惚的亮光,像是燭火,搖擺不動、忽明忽暗。模糊約約能夠看到燭光當中有人在操琴,看不清那人是誰,隻要一片白影,在跟著燈火搖搖擺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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