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繡雙唇緊抿,抽出她指尖的信紙,草草瞥了一眼信中內容,不甚在乎地放到桌上,“這不是我的筆跡。”
幾近是料想當中的成果。
“不瞞你說,這信我未曾寫過。”容繡指尖輕觸桌麵,劈麵前的東西視若無睹。
“二少夫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前來發兵問罪,就不怕冤枉了人?”容繡淡淡掃了她一眼,降落的語氣夾著一絲挖苦。
但是,她冇有機遇再多問一句,麵前的房門被“嘭”地一聲關上了。
“唔,睡太久了頭好暈呢。蜜斯本日想戴哪隻簪子?”碧螺給容繡牢固好髮髻,頂不住睏意捂嘴打了個哈欠,卻見銅鏡中的那雙眼毫無波瀾,也冇有任何回話,愣了一愣又喚道:“蜜斯?”
“……叫你出去。”
碧螺咬了咬唇,摸索著又道:“蜜斯,你如果那裡不舒暢,必然要奉告奴婢……”
明嬋垂眸用帕子蘸眼角,一副嬌態,嚶嚶哽咽道:“實在夫君的書房,常日裡除了兒媳和夫君,便隻要夫君的貼身丫環皎皎能出來了……”她拍了拍身邊的丫環,“皎皎,你將你曉得的都奉告王妃,請王妃做個公道。”
也不知是因為懷了身孕才暴躁,還是那日被二少夫人惹怒了還未消氣,總之院裡的丫環小廝,個個都不敢再等閒惹她。
蜜斯到底如何了……?
隻要碧螺一人,壯著膽量邁進了門檻,手裡端著豐厚的餐盤。
“是。”模樣靈巧的丫環屈身應了,竟是往前一步,跪下在容繡麵前,神采慼慼地拽住容繡裙襬,“請世子妃饒了奴婢,事到現在,奴婢隻要實話實說了。”
容繡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腰,在桌子中間坐下。見這丫環演得正酣,也不忍心過分直截了本地戳穿,隻是俯身看著她,幽幽道:“現在你家人都在我手上,說話可得細心了。”纖長的手指挑起皎皎嫩滑圓潤的下巴,“我昨兒晌午承諾你的清楚是二百兩,但是我記錯了?”
“好啊,你說。”容繡唇角朝一側勾起,目光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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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斯……”碧螺總感覺自家蜜斯與平時有些不一樣了,卻說不清是那裡不一樣,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明嬋從身邊丫環手中將信紙拿了過來,舉在容繡麵前晃了晃,噙著哭腔控告:“寫信給我夫君邀他幽會,但是妾身冤枉您了?”
見此環境,一向沉默不語的孟天逸神采更加陰沉,“誰給你的膽量讒諂世子妃?!”
“殷保護,你可曉得我家蜜斯如何了?”既然是暗衛,想必比凡人曉得很多,碧螺懷著一絲迷茫的但願問他。
孟淩南完整不知所蹤,固然孟天逸拜托了官府尋人,幾天來仍舊杳無訊息。
“哼。”容繡抽回擊,嘲笑著坐直了身子,“大話連篇,一派胡言。昨兒郡主在我這裡從朝晨待到晚膳前,你倒是說說,我何時去找過你?要不要請郡主前來對證?”
明嬋抽抽搭搭地揚聲持續詰責:“白紙黑字還能做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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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唇角微勾著,她將紅色龍鳳燭台挪近了些,“不過飯後我想茹素心坊的甜點。”
“夠了。”蔣思儀有些煩躁地捋了捋帕子,“人也冇找著,就憑這麼一封信,能鑒定甚麼?照你這麼說,豈不是大家都能寫封信送到你夫君書房裡去,說是世子妃要與他私通了?”
二公子失落一事對於斑斕軒世人來講無關痛癢,他們更焦心的倒是脾氣大變的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