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茹笑著安撫,“女人,這麼熱的天,再洗一遍豈不又要出一身汗?我給女人想個簡便法兒吧。把外套脫了,拿到香爐上熏。如何?”
“當然好喝!!”
竇憲聽的心動,“會不會太甜了啊?...不過我就喜好這麼甜的。你再想個木瓜漿吧。”
竇憲聽了更急,“既不撒藥,上頭指不定有多少蟲呢。快彆吃了,等摘了歸去,我拿鹽水給你泡泡。”
履霜紅了臉,冇接話。
竇憲又是勸又是罵地威脅了好幾次,她始終不為所動,自顧自踮著腳,死力往上夠。他隻得歎了口氣,認命地蹲了下去,替她端著石頭。
等摘了半口袋楊梅後,履霜又換了陣地,去摘不遠處的荔枝。
履霜不愛聞那貧寒的味道,但又不忍駁成息侯的美意,隻得點點頭接管了。由水芹奉侍著,寬下了儘是汗漬的衣裙。
室內隻剩下履霜。她先是對著鏡子擦拭濕發,接著又拿了生羊乳的奶皮敷麵、挑麵脂細心按摩臉、挑耳環。認當真真、心無旁騖地做了好一會兒。
履霜往林子的深處走,欣喜地發明那兒除了楊梅,另有很多彆的果樹。比方荔枝、杏子、桃。如臨瑤池普通,也不管竇憲了,喝彩一聲便鑽了出來,很快不見人影。
水芹驚奇而笑,“疇前女人不是最討厭那件的麼?說它花裡胡哨,像是唱戲的人穿的。”
竇憲懶惰地笑,“還冇走近就聽你叮嚀這個、指派阿誰的,打扮的倒當真。”
“哦?那我本日可有口福了。”成息侯笑著說。
履霜含著楊梅,含混道,“這類種在行宮裡、冇人看管的果樹,誰閒的空了往上頭撒藥?”
好甜。
履霜吃了一驚,麵色乍紅乍白,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啪”的關上了窗。
他舔了舔嘴,默不出聲地把那顆楊梅吃了。
“你可真煩!人家高歡暢興的,偏你話多,要來絕望。喏。”履霜不耐煩和他多說,半蹲下身,順手往他嘴裡塞了顆最大的楊梅。
履霜勉強解釋道,“外頭都是熱風,再透氣,房間裡也要悶起來了。”
“...能喝嗎這...哦不,好喝嗎?”
成息侯轉過身,喝問,“竇憲!你帶著mm,上哪兒瘋去了?”
履霜怯聲說,“真的去摘果子了。摘到一半,冇防備下起大雨來。我和哥哥一下子回不來,這才擔擱了。”
竹茹答,“七香湯:陳皮、茯苓、肉桂、當歸、甘草、地骨皮、枳穀。侯爺說女人本日淋了雨,需浴一浴這個鎮鎮心神。”
竇憲鬆了口氣,躬身應下了。
竹茹會心腸抿嘴笑道,“女人是大人啦。”把衣服捧了來,奉侍著履霜換上。
履霜一邊抬頭挑著,一邊道,“等歸去了,我給你做荔枝漿吃。”
成息侯怒道,“少哄我!摘果子用得著這麼久?下大雨前我便去你們倆房裡找了,一個個全不在。”
履霜自發忘情,紅著臉放下了手裡的瓶罐。
履霜見他如許乖,歡暢地摸了他的頭一把,摘起楊梅來。偶然遇見大的,也不往袋子裡放,擦了擦便進嘴。竇憲見了倉猝站起家製止,“彆,彆!細心上頭撒了藥。”
水芹驚奇地嘟囔,“今兒個倒奇了,如何想起阿誰來。”被履霜紅著臉斥了幾句,終究承諾著去拿了來。履霜接過,往耳後、手腕上抹了一點兒。但是過了一會兒再聞,身上那股藥香仍壓抑不住。負氣地說,“再打一桶水。我要重新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