獰寵記_第39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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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佟氏扶額,頭疼道:“的確是兩個朋友,三日一小吵,仲春一大吵,今兒又是因何事?”

“收起你那吊兒郎當的販子樣兒。”馮佟氏皺眉,瞧他仍不覺得然,恐嚇道:“你爹這幾日休沐,此時正洗漱著,斯須便來了,到時有你好果子吃!”

馮安耳背,聞聲她腕上叮叮作響聲。把她袖口往上一擼,鮮明瞧見一實金鈴鐺,金燦燦直晃眼。

馮安一怔,總感覺這話不對勁兒,揣摩了斯須,總算開了竅兒:“哼,你自個兒承認了,咬白是你摔死的!我這就奉告爹孃去。”

他也不睬丫環問安,一腳踹開房門,蹭蹭蹭奔到馮嫻麵前,抓住她胳膊用力兒晃著,咬牙詰責:“是不是你害死了咬白?”

馮佟氏頭頂挑心髻,身著硃紅對襟大袖褙子,上繡纏枝斑紋,雍容喜慶。

一家人正喝著粥,宋嬤嬤倉促邁進門來,立在馮佟氏麵前欲言又止。馮佟氏未發覺非常,隻放下瓷勺,張口問道:“這麼快便返來了?毓婷氣色可好?純兒身子可安康?”

馮元便派了闔府丫頭婆子小廝粗仆各從大門、幾處角門出去沿街找尋。斯須工夫便傳來講找到小少爺的咬白了,可惜已是......臉孔全非了。

馮安麵上一副事不關己的高深樣兒,隻滋溜著他的粥,兩耳卻暗裡豎得忒直,內心非常幸災樂禍。

馮佟氏恨鐵不成鋼,伸著指頭戳他腦門兒:“你瞅瞅,你瞅瞅,你是那耗子轉世的?膽量小的,那是你爹!還能吃了你不成?”

光這些便罷了,小打小鬨的他也不計算,可卻有那麼一件事,讓他一向耿耿於懷。

“喝粥啦?快端上來罷。”未幾,馮安嗬欠連天進了正廳,大剌剌坐與圈椅上,翹起二郎腿,點頭晃腦地哼著小曲兒。

“吃甚麼?”馮元案首闊步入了正廳,隨口問道。

“就是你!還想抵賴,這鈴鐺是我親手掛在咬白脖子上的,是你害死了它!”

她話音方落,門口便閃出去一人,大聲抱怨道:“爹孃可要給孩兒作主啊!”

馮嫻暗自對勁,將那咬白從被子裡取出來後,才發明竟冇了氣。她惶恐不已,既怕幺弟尋自個兒算賬,又怕爹孃吵架,暗忖一番後,便將咬白藏在衣衫裡,偷溜到角門處,趁下人不重視,憋足勁兒掄起胳膊,將死了的咬白扔出了院牆。

實在細提及來,她報應早來了。當年嫁進魏國公府,乃是高嫁,新婚夫婿是國公府嫡長孫,汴京的才子,誰不戀慕她命好?可纔剛熱乎兩日,伉儷便生了齟齬,將國公府長孫院兒鬨了個雞飛狗跳。十六出嫁,現在二十了,結婚才四年,往孃家跑了不下二十回。他那姐夫也是個慎重的,不利娶了這麼個缺德玩意兒,他都替姐夫糟心。

“也好。”馮佟氏承諾著,喚了下人擺桌。

穩了穩心神,她佯作憤恚道:“我就是想抱抱它,可它怕我,就跑了,這鈴鐺也是它自個兒掉的。因為這你就要怪到我頭上?可冤死我了!”

馮元想了想,朝天拱了拱手:“侯府是用禦賜的貢米熬的,先喝侯府的罷,沾沾皇上犒賞的福分。”

來人是個桃李韶華的小婦人,容長臉兒,長相清秀,隻一臉委曲,頭髮混亂,衣裳也褶皺不堪。

當時馮元對宗子極其疼寵,破鈔令媛從個突厥販子手裡得了隻才下生幾月的突厥獅子貓,極其貴重罕見,一黃一藍的鴛鴦眼,周身烏黑。馮安得了這貓兒後,大為欣喜,因這貓兒愛玩咬馮佟氏的素白線團兒,馮安便給它起了個名兒,喚咬白。咬白漸大時,也不似旁的貓兒會抓人,反而非常靈巧暖和。你若抱得累了,給它個線團兒它便自個兒玩得歡,你若抱著,它便誠懇地往你身上窩窩蹭蹭,夏季裡抱在懷裡,那絨毛甚是熨帖和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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