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行動高聳,想必心中甚是不滿,鄧季也隻得衝他背影苦笑。
除人丁外,另有各種牲口六萬餘,常日雖不耗糧,戰事起時戰馬卻得豢養精料,亦是一大筆開支。
前程?待鄧季語音停下,世人一時俱都沉默。
略停一停,再思慮一會,鄧季才道:“柔嫩寡斷、誌大才疏,隻重家世名譽,亦難為明主!”
“便前期靠擄掠苦苦保持,”田疇亦出聲道:“兩縣產糧不敷養這很多民,年複一年擄掠,勇卒、輜輔等精銳之士隻為糧秣而戰,人馬日漸消減,卻又樹敵四周,必終致毀滅!”
“不當!”另有些委靡的太史慈卻最早出聲反對:“冀州民亦為民,吾等為此民生而致彼民死,何忍?”
“曹東郡兵弱地小,哪得糧秣贍養我等?”焦觸迷惑道:“且其並無甚出奇處,身名皆不顯,今尚附袁紹翼下,如何能投?”
想到將來同一北方的那人,他隻得儘力構造言語,對世人道:“白馬公孫若憐憫百姓,七萬長幼豈能流落至此?投他精乾或能留用,老弱等卻可貴活!袁本初麼?”
鄧季已是苦笑起來,隻是這體例得熱血者擁戴,反對的話語卻不好由他來講,幸田疇又開口駁道:“軍候精銳人馬尚不敷四千,對敵匈奴突騎,扼守一城之地或可,再多卻難!若秋收季匈奴分兵來掠,一年幸苦儘為其所得也!”
韓齊、田疇等亦齊道:“天下明主,何見便是曹操?事關二十萬公世性命,軍候豈能輕決?”
在太行四周來講,鄧季麾下算得一等一的精兵,但要靠這四千人馬劫奪來贍養二十餘萬老弱,隻能說是癡人說夢!
“啪!”
還是車黍百無顧忌,率先道:“冀州得數年生息,今並不缺糧,或與張平難合力,勇卒幸苦兩遭,多擄幾座城子,也便有了!”
王曠、周毅、伍寧、常德等齊聲道:“此言大善!”
伸手一指廳中世人:“他等隨此雄主,或能封侯列公;你本身麼,死無葬身之地!”
韓齊亦點頭道:“今我等已成匈奴死敵,待其得機,必然再來,若再與冀州成仇,引東西俱圖我等,殊不智也!”
宗子城裡一場大亂,西麵威脅臨時得消弭,到臘月二十的時候,田疇才領人將現在涉侯國、壺關兩地人丁盤點出來。
“嗯!”韓齊略一沉吟,照實道:“張楊南下,匈奴已暫退,上黨可謂無人,吾等占之可也,搏命拒阻外夷,來歲雖艱,然以後以一郡之地養民,俱可得活也!”
這下反對者更多,見眾說紛繁,場麵混亂,鄧季一時煩躁,忍不住怒道:“開口!”
廳中諸般言語,田豐一向沉默不語,見此時鄧季一意孤行的模樣,冷哼過一聲,烏青著臉起家拂袖出門而去。
田豐仍舊不發一語,迎著鄧季一步一步走來,腳步甚是沉重,氛圍有異,廳中各種聲音竟垂垂停了下來。
當清脆擊打聲響起時,大師才瞧清田夫子取出的倒是其講課時利用的戒尺,常日隻打門生掌心的,本日卻正擊在鄧季額頭上,在那留下一塊清楚的印跡,印跡很快又敏捷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