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免除這一跌,鄧芝歡樂得緊,又喜得見故交,忙作揖謝道:“多謝德高兄相救!”
張濟搶走南陽,劉表尚肯與其締盟?鄧芝有些難信,顧不得奇特韓嵩語中對劉表之不敬,也放低聲音問道:“德高兄那邊聽得?它郡尚罷,劉景升如何肯舍南陽?此恐誤傳!”
荊州本出產甚佳,天下狼籍至今,荊州隻南陽稍受涉及,其他地多未遭亂,天災影響也不大,雖有災黎湧入,然若劉表便無糧,何人會信?
鄧芝假扮豪族南投,由今已改隨在田麻子軍中的霍刀兒、艾蘭等十餘卒兵護其南下,順道將武關山勢地理各用心記下小說章節。
聽到鄧芝的話,艾蘭點頭同意,霍刀兒則嘲道:“如此土雞瓦狗般的阿物,一鼓可下,主公讓我等探查已是用牛刀!”
鄧芝張口結舌,韓嵩看他模樣,又是一笑:“今劉景升與張濟已有默契,數月不再有戰事,已暗自為盟。你南下此行天然無果!”
鄧芝笑道:“複陽往汝南甚便!吾主前征兗州,已儘收汝南、潁川之黃巾為用,其地已無大害!張濟守武關,不準人北行,我等亦可繞自複陽,經汝南、潁川北歸!隨弟南下之伴當皆有勇力,兄何不修家書相告,使家人隨我等先北行?待兄得機,便可棄劉表也!”
蒯良挺直身軀,亦怒道:“鄧慕安如為南陽人,何有謀奪鄉土起兵器之念?覺得吾荊州不敢與之戰乎?”
莫不是因劉表亦屬於黨人,前張邈死於自家軍中,便挾恨於主公?
劉表前番獨獻糧於朝廷,不過是為他的清名,又不是真傻,肯一年複一年白送。鄧芝這才恍然,道:“尚幸有德高兄解惑!既如此,某此行難道與狐謀皮?”
待酬酢過一陣,鄧芝明言受令南下之起因,韓嵩大笑道:“你不知原因,何必來荊州?倒是白走一趟!”
一世人便嗬嗬談笑著,直往荊州去。
鄧芝不解,詰問道:“此與南陽張濟有何乾?”
若非為親族難捨,投鄧季之前鄧芝也是這般想的,現在在河南餬口一段時候下來,卻有新感到。聽韓嵩說完,他笑道:“德高兄萬不成以偏賅全,盲信彆人之語。河南地非隻重民,暗亦興教養、養豪強。若再得十年之功,河南士、新豪強雖不類他處,卻亦可用、可固。弟見地淺薄,言不及萬一,兄如成心,可棄荊州北上,暫居一二,便可知真假。若不快意,儘可棄之投曹!”
鄧芝固執相勸,劉表最後不耐煩,道:“南陽份屬荊州,吾等自能往取,何需求於彆人?”
鄧芝大喜,又再問計,有無能夠與荊州換糧,韓嵩道:“荊州不缺錢帛之物!唯河南紙甚佳,劉表好與文報酬友,喜文事。若在去歲,你等以紙相換,應可有所得;然經河內焦觸之叛,術已外泄,宣於天下,今荊州亦能大造紙張,故可貴換糧也!”
跌倒跌傷還是其次,自家為使前來荊州,代表的就是主公,若在劉表府門前出這般醜,河南威儀儘失,要貽笑風雅。
“河南之策,很有怪誕不經之處!”韓嵩並不給麵子,點頭回絕道:“天下本當以民為本、士為用、豪強為固,此剛正道。鄧慕安舍士與豪強,獨得民氣,兩軍雖勇,終難成大事,便成事亦難耐久!我倒要勸伯苗莫為家屬所累,早棄之為上!吾觀諸侯,餘皆碌碌不醒,唯曹孟德兗州所行之策甚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