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接過。笑道：“敢不從命？”

場中黑與赤黃兩道風馳電摯的身影已第一次交合而過，雙戟與鐵矛收回第一次交擊之音。

“咚！”

河南卒兵中，一名輜輔兵在頓時吐出口長氣，與火伴道：“本日所見已足平生吹噓，極矣！”

獵獵北風下，校場中兩萬餘人馬悄悄旁觀兩位無雙懦夫的對戰。

“當！當！當！當！”

此番亦為典韋擔驚受怕，鄧季點頭同意停止。

鄧季軍今雖改以牛角為號，校場中卻不會缺戰鼓，郭石便取一架下台，又交鼓槌給太史慈。

惡來與虎癡俱已打轉馬，口喘粗氣，伸手抹去麵上大汗，視野在空相撞時，彷彿能有火花飛濺出。

“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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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馬速又都不約而同被壓下，彷彿在催促加快，鼓聲卻垂垂開端高亢起來，隻是始終不能壓抑過那亦變得短促的琴音。

典韋伸開右臂，略扭身讓矛尖從自家腋下穿過，以臂夾住，左戟脫手，急打對方門麵。

典韋於右，騎大馬，提兩隻八十斤嚴峻鐵戟。許褚位左，跨駿騎，手中握純鋼長槍。

擂鼓聲不急不緩，又是三聲悶響；琴聲連綴輕訴，未曾絕音。

田師合奏一夜琴，當為喜自家得祛病，河南無憂；亦悲漢室畢竟不得天佑吧！

見兩邊已打馬錯開去，太史慈鼓聲便變得降落下來，還是不急不緩，琴聲亦潺潺如流水，相抗相合。

再次放手，再一次交擊過。

“當！”

“咚！咚！咚！”

典韋為主公鄧季近衛之首，敗則失主公之威；對方已耀武揚威於前，許褚若再敗，本日此即將大折損軍中士氣，今後恐要畏河南軍如虎。

二人力量卻亦相若，第一下訂交隻是持平：典韋虎口受震，許褚臂麻。

本來看得已不甚清，卻隻怕錯過任何一幕，冇有人情願去眨一次眼，大家都瞪大雙眼看著場中。

鼓聲已越來越急，便如台下台下觀戰的人們那滿腔亂跳的心。

田豐點頭一笑，道“本當同舟共濟，為小事何如此？”

許褚麵赤黃，坐騎為白首黃體，豺狼騎淡紅甲冑亦能稱他，高大的身軀跨坐在駿頓時，已是凜冽自有威，眼有寒光，便如隻下山尋人而噬的餓虎。

見河南軍中第一將情願親身擂鼓助勢，旁人自都鎮靜。

太史慈本已欲起音，賈詡笑阻道：“獨我家虎牙將軍擂鼓，豈不無趣？數日主公病祛，舉城歡慶時，右智囊亦欣喜難抑，聞得元皓獨在校場內彈琴徹夜，其琴當亦還留於此地？曹公麾下潁川雅士儘多，或可得人奏之同助？”

鼓聲、琴音或高亢如雲、或連綴不斷，充塞於人耳，卻又似六合萬物俱已失聲，無所能聞。

鄧季看疇當年，田豐隻是淡淡一笑，舉手讓世人看上麵的傷痕，又對賈詡道：“一夜胡亂彈奏，俱不成曲，徒令人笑，幸天明時亂心已得平，惜斷數根弦，琴已棄在門房內。今若欲用，需得先換過弦！”

賈詡方退歸己位，至此親信田豐位居於己上，再不起爭意。

琴聲嘈嘈切切龐雜彈彈，如落下的雨滴，無所不在，舒潤民氣。

比武不過半晌，典韋、許褚，鬢角下都有細細的汗珠排泄。

雙馬再放蹄時，又複開端疾走。

直到兩邊互擊的反震力使戰馬垂垂接受不住，人馬俱變得汗水淋漓，口喘粗氣，兩人才結束這一輪，又複打馬馳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