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本日見的縣令為自家屬侄，想便有虐待公眾事，對趙氏人家亦當壞不到多少去，心中略得安寧。

西麵有近千人蹲在地上，看服飾應當儘為羌氐外族，被鄧季軍俘獲的，此時由卒兵持東西看管著。

菜肴充沛，主食是大桶蒸粟，任飯量自取。

將信將疑地接回腰牌，趙口先歸安設在城外民屯中的新家去。

為考證文吏所言朝食事是否失實，次日天尚未亮，趙口已起家往城中趕，他地點的民屯離得近，到城外時，城門尚未開啟。

這些被俘的外族，多為婦孺，精乾男人極少，看起來儘委靡得緊，想是兵敗後已吃得很多苦頭。

蒸熟的乾蕨菜、蔥花雞子煎餅、蔓菁豕肉羹三種趙口曉得，彆的一樣黑黃相間，上麵灑有蔥花蒜泥，卻不認得，還是端菜上來的夥伕多嘴奉告，是涼拌鬆花。

食品分髮結束，才各認領牲口、車輛。昨日受趙昂叮嚀的文吏公然尋了頭和順的犍牛（注）給趙口，又挑輛健壯些的車給他用。

之前在族入耳到的鄧季之名俱為大惡。懷忐忑心第一遭出來尋活計，趙口擔憂官府所答應否兌現，運送命人骨灰又不吉利，兒子們本也想來的。被老頭勸住。

有朝食可用，應征的民夫儘定時，辰時之前就已到齊，文吏將他們分為十人一組，俱席地而座。

季子倒不覺得羞，隻是煩惱道：“若能得偉章族兄照拂，我等亦當同往纔是！”

聽聞有活計，官府要雇請人手，冀縣縣衙外，一大早便圍聚起大群人來。

多久冇得這般飽食過？趙口都已經有些淚濕了，隻恨不好帶歸家去，使孫輩得享用。

今後地到雒陽，長途跋涉，一去一回耗時少說也要近月，六石糧的工價，後代大抵冇有民工情願乾，但是這個期間卻已算是少見的高薪，起碼還冇完整適應的趙昂就有些肉疼——之前他做羌道縣令時，勞役向來都是免費征調的。

便是乾糧，卒兵、文吏的又多出一塊肉乾來；羌氐俘虜則少三枚鹹雞子，隻要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