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麵上毫無異色，隻笑答道：“此或亦可！將軍雖有妻、子之恨，然與韓遂同謀司州，料亦不當為人間丈夫所恥！隻不知得司州後，亦當何報酬主？”

馬騰微嘲答道：“足下所言何不實？熙熙攘攘。不過利來利往！鄧慕安出軍助某。非為圖涼州焉？”

“哼！”馬騰對馬超冷哼道：“入軍不過兩載，如何儘插手大事，又於中軍帳內喧鬨無禮？”

“父親！此人慣能巧舌令色，不成信也！”馬超疾呼反對：“且勿入彀，若引賊軍入涼州，定遭罵名於身！”

馬超急聲辯道：“兒不更事，一心卻隻為父運營，卻不敢忘孝，孔殷超越處，求父親寬宥！”

馬岱惶恐道：“大兄為人子，豈可言伯父之失？”

馬騰“哈哈”笑問徐庶：“足下覺得如何？”

馬岱收起驚奇，思考一會，答道：“定當如此！隻大兄需細心，壞伯父大事，恐遭重責不饒！”

校尉龐德亦反對，出列衝馬騰道：“關東之語儘不成信！某等久居邊地，亦曾聞鄧慕安詐糧於荊州，便與其聯軍破韓遂，金城恐亦非將軍可得！”

城門處本日合法龐德巡查，見馬超所部欲出城，急攔道：“未得主公之令，何人敢私動軍馬？”

馬超上前語道：“且放吾弟外出，吾自隨足下往父親帳下請罪！”

待馬岱出城疾奔而去，馬超方與龐德歸馬騰麵前，跪伏在地，泣道：“母弟之難，兒亦不敢或忘！然與馬氏大事相較，亦當為輕！今鄧慕安隻四軍騎卒，卻儘獲咎天下，何德可治涼州？望父親以基業為重，暫與韓遂合兵，驅楊秋、成宜、馬玩輩與羌胡為前鋒，先取關中，再圖報仇事！”

龐德急跪伏在馬超身側，出語道：“某亦不欲主公輕讓關東廝輩入主涼州，故未勸止，更不欲追！請主公定罪！”

馬騰未吭聲表態，徐庶大笑著插上：“今逢亂世，劉表空言仁義，實則脆弱，故吾主以詐計行之。此見智也！將軍兵馬半生，勇冠全軍。雄踞涼州多年，素有盛名，麾下帶甲精騎過萬，豈劉表輩可比？若得破韓遂，其敗軍當多改投將軍帳下，豈從吾等外人？金城郡如何不能得？”

“孝子！”

待把自家軍馬委於馬岱統屬，馬超親送其等出城。

對方自也不笨。徐庶笑道：“長安之意，兩軍互締盟好。待敗韓遂後，吾主取安寧、北地二郡養民，餘地儘由將軍治之，如何？”

馬超頓時怒瞪他：“汝亦如此觀吾？”

少年男兒，誰不想有縱橫天下的機遇？馬岱向來服這位堂兄武勇，不過三兩句話，已是熱血彭湃，點頭附和：“馬氏祖上，強袁氏、楊氏百倍，子孫卻隻得居於邊地，豈得甘心？大兄見地極明，何如伯父不準！”

龐德尚不敢秉公，躊躇間，馬超已痛斥道：“吾為少將軍，何人真敢勸止？”

鄧季的黑鐵衛組建至今，人數常不牢固。前次與楊千萬一戰過後，又自卒兵中抽調些補入，今有一千五百之數，設三曲人馬。

“嗆！”一聲拔出佩劍，馬騰雖憤怒得短長，隻是他已從欲稱霸天下的梟雄褪化為眷顧子侄輩的淺顯白叟，如何能夠真將獨一成年的宗子斬殺？

“欲行大事者，何者不押身家性命，迎萬難而上？豈可畏難纏足不前？”馬超再儘力道：“西涼之眾，結合可得十餘萬眾，合法躍駒縱橫人間，如何等閒居人下？韓遂老矣，子輩儘無才調，若得取關中，其地終當為我馬氏統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