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人倨傲，又排外，就連徐庶也不得不承認，鄧季如許的外來權勢若要完整占穩涼州，麾下卒兵起碼還得再增加一倍人馬才行，就算打敗馬騰、韓遂一時，麵對此起彼伏的各種兵變，兼併涼州也隻是期望。鄧芝言後，徐庶起家答道：“鄧伯苗所言有理，然若能一敗北馬騰、韓遂，攜威勸降一二叛者，以涼人治西涼，西地留一軍防之可也，三五年內當再無西患，餘力儘轉防關東，諸侯不敢輕犯，司州方得安！將軍最缺乃是光陰，每很多涵養一載，很多壯一分勢，能稀有載安穩，豈不大善？居於關中觀天下之變，待得機東出時，尚何人可對抗？”

河內之地，現在各處塢堡，另有韓浩盤石軍駐守，還可與袁紹周旋一二，河東臧霸之武衛軍今卻尚不敷千人，若以徐庶之議，將蕩寇軍抽出來，河東郡幾近將無保衛者，民屯中塢堡又多未成型，可說是完整敞開，開門揖盜了。

賈詡並不賣關子：“武衛軍未成，河東之局隻因兵寡，高乾、袁尚虎視於外，管束徐蕩寇，以吾之見，守不如取！不待敵犯我，蕩寇軍先以迅雷之勢破敵於幷州，再轉調西涼參戰，如何？”

“幷州之敵，徐晃可速戰持久！”比起諸位文臣，鄧季倒多得幾分豪氣：“便不能取，亦有人接辦，吾當連接外援共取幷州，使一戰後，高乾、袁尚再無南侵之力！”

長安將軍府中，徐庶跪伏於地，埋首大聲道：“事不宜遲，庶請將軍持久，勿使賊焰高漲，禍及百姓！”

能入廳中議事的，皆是人間智者，聽徐庶分解到這裡，才儘倏然驚心，田豐、田疇更是後背直冒盜汗，深思不斷。

鄧芝、徐庶對話過後，廳中又複沉寂，見無人再出言，田豐歎道：“元直所見可謂極明，豐甚忸捏！居高位不察危局，是豐之過也！然險計卻不敢苟同，蓋河南、河東不敢有失！若待來歲得數千新入卒兵補入，臧霸之武衛軍成，河東有自保之力，尚可調蕩寇軍來此，現在卻隻是過急！”

徐庶描述的危局並非荒誕，但是孰輕孰重，大家都能考慮出，兩位智囊、京兆尹田疇、左馮翊鄧芝、長安令楊阜一時俱無語，好一會後，倒是賈詡悠然一笑：“馬騰、韓遂堆積雄師，不似我等司州軍馬迅捷，倒有一仲春時候尚可作工夫！”

曹軍正與劉備廝殺不休，便起心襲擾，兵力亦寡，還造不成太大威脅。但調走驍騎軍，河南雖有顧升、伍寧兩位偏將軍在，卻要分守關隘，無人敢保全能無事。

現在的鄧季威名日盛，在天下民氣中，已是武力漸與董卓、李傕近似之輩。但是田豐、賈詡、徐庶、鄧芝這般人皆知，治下司州四境安寧，民富兵強不說，每歲官府賦稅充沛，新入卒兵過萬，若無大變故，這個數據隻會增不會少，自我造血、自我強大之能絕對可謂環球第一，比董卓、李傕輩不知要強到那裡去——司州若能得十年安穩無事，袁紹、曹操、劉表輩權勢儘可碾壓而破。

馬騰、韓遂合兵，加上西涼各地的大小豪強們，起碼能聚合起十餘萬騎來，就是湊足二十萬人馬來犯也不算難，鄧季籌辦應對的卻隻要兩萬餘眾。西涼本人馬彪悍，幾近十倍於己，可謂鄧季生憑遭受的第一場大戰。

徐庶返來不久，馬騰又複與韓遂修好，籌辦東寇的動靜也隨之傳來，此次出使算是完整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