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並不賣關子:“武衛軍未成,河東之局隻因兵寡,高乾、袁尚虎視於外,管束徐蕩寇,以吾之見,守不如取!不待敵犯我,蕩寇軍先以迅雷之勢破敵於幷州,再轉調西涼參戰,如何?”
作為人,老是要不竭衡量利弊的,明曉得徐庶所言有理,曹操忙征劉備、袁紹急滅公孫,恐俱臨時得空顧及鄧季,也不敢等閒弄險去賭上一賭:河南郡為起家的底子重地,人丁、賦稅穩定,民氣所向,每歲新入卒兵,半數出於河南,乃基業地點;河東郡有鹽鐵之利,能使司州不消養給於彆人。
鄧芝、徐庶對話過後,廳中又複沉寂,見無人再出言,田豐歎道:“元直所見可謂極明,豐甚忸捏!居高位不察危局,是豐之過也!然險計卻不敢苟同,蓋河南、河東不敢有失!若待來歲得數千新入卒兵補入,臧霸之武衛軍成,河東有自保之力,尚可調蕩寇軍來此,現在卻隻是過急!”
徐庶返來不久,馬騰又複與韓遂修好,籌辦東寇的動靜也隨之傳來,此次出使算是完整失利。
張平難夾在袁紹權勢中,太行山中日子更加難過,想來麵對鄧季奉上的大禮,由不得他這位黑山大賊寇不心動,蕩寇軍出軍,並有力占有幷州,前麵事情卻俱可丟給張燕去做。
田豐保守,卻隻因隨鄧季一步步走到本日,甚不輕易,河南服從凝集著他與田疇等白叟無數心血、期盼,實捨不得拿來冒如此大險。
莫說鄧季待下甚寬,便是反之徐庶此時亦敢據理力圖:“觀天下局勢,劉表顧家之犬,實不敷為慮;曹操急取徐、豫,用兵東向。尚得空他顧,正苦軍之不敷。留夏侯淵、樂進偏師駐潁川,隻防司州軍再出關襲擾,不得不為也,若聞驍騎軍調離,必急招潁川軍往助,圖滅劉備,兗州可得相安無事;幽州公孫瓚毀滅期近,袁紹豈易輕舍河北,使前功儘棄?若憂幷州高乾、袁尚二人,或可請黑山襄助,襲擾管束!司州四軍皆騎,來往甚速,若以雷霆之勢破得西涼雄師,震懾天下,群雄必不敢再輕犯!若如之前,隻顧分守四地,將軍與劉表之流何異?且關中雖有地理,卻比荊州更危——將軍勿忘,司州四地皆敵也!若隻與西涼相持不下,待袁本初定幽州、曹孟德得徐豫,狼視關中之時,卒兵隻疲於防備,恐日漸寬裕,人力難挽,大禍臨頭也!”
待世人目光全轉疇昔,賈詡撚鬚笑道:“薑敘、梁寬、趙衢三校新組,卒兵不夠數,於麵前戰陣並不堪用,不如遣往河南協防?”
河內之地,現在各處塢堡,另有韓浩盤石軍駐守,還可與袁紹周旋一二,河東臧霸之武衛軍今卻尚不敷千人,若以徐庶之議,將蕩寇軍抽出來,河東郡幾近將無保衛者,民屯中塢堡又多未成型,可說是完整敞開,開門揖盜了。
曹軍正與劉備廝殺不休,便起心襲擾,兵力亦寡,還造不成太大威脅。但調走驍騎軍,河南雖有顧升、伍寧兩位偏將軍在,卻要分守關隘,無人敢保全能無事。
毫無疑問,汗青、演義上徐庶都是一名策畫見長的智囊型人才,不過這時,少年遊俠情懷卻也不減得幾分。此次出使,熊智等保護壯烈之死,蕩氣迴腸。激得他難以自抑,果斷反對與西涼盟軍撤銷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