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著下來一想,本初就又悲觀沮喪,羞憤下,都冇表情派人去複書。
很久以後,袁紹摸索著出聲:“或可遣使往雒陽,與鄧季言和?”
就算張魯、劉表之輩不呼應耗損司州,能得占曹操之地,自家便能夠把鄧季地盤圍住大半,就能源源不竭地出兵去騷擾,耗損卒兵。
鄧季權勢確切不敷外侵拓土,但關頭時候給袁紹添堵倒是綽綽不足,比如袁曹兩軍正鏖戰時,突聞司州兵圍鄴城,又或糧道被襲等等。
彆忘了,兩家之前纔剛在上黨作存亡之搏,鄧慕安能容袁紹再占三州之地,身邊出這麼一名強鄰?
話說到這裡,明智些的不由憶起當初李傕郭汜起亂。天子避亂河東時,沮授曾發起驅逐天子,本初卻不想自家頭上多出一名指手畫腳的大漢天子,決然給回絕。
張燕以後,幷州大族權勢已衰,鄧季若不費卒兵便得幷州之地,天然樂意,以他對治下之民的珍惜,運營偌大幷州後,便要防匈奴、鮮卑添亂,精力估計也就不大夠乾與袁曹之戰的了。
這是最完整的鄙視。
這世上並冇有悔怨藥,帳中世人此時隻能悔怨當初。倒是郭圖插語道:“今鄧慕安統六軍之眾,兵力並不為寡。以卒兵之善戰,天下莫能爭鋒。然其亦自知所行法無道,人間豪族無有不厭者,若往外侵,奪一郡之地則合郡宗族皆反,占一州之地則州中儘叛,非強軍不敷以鎮之。故不敢外侵,令人皆謂其軍少。以鄧季之強軍。三家與戰,韓遂、曹操儘敗。隻主公得保全,使雄師未失,可見乃雄主也!”
“公居河北,今唯鄧、曹二鄰,既鄧季不成敵,順勢討新敗之曹操,甚善!然聞審正南、郭公則之意,欲許幷州之地與鄧季,此則謬也!自古未聞有以一州之地資敵者,且若鄧季得幷州,必爭太行陘道,窺視冀、幽,自此吾等不得安也!幷州失則冀、幽皆不穩,此以河北地易兗、豫、徐乎?某之陋見,上黨龐真賊人本性,非甘居人下者,鄧季以之為藩籬,豈得悠長?莫如釋其前罪,遣使交好,再讓幷州諸郡壯其勢,則必與鄧氏起隙,此為陽間。待鄧、龐反目,吾等陘道無憂,尚可交結龐氏反製鄧季。鄧慕安失上黨,河內、河東皆受龐真所脅,需分兵應對,欲再襲擾冀州,隻可經河內取鄴,然其卒兵精少,焉肯使之折於雄城之下?”
一州之地,白送給鄧季?袁公這般捨得?
這個時候,如有天子大義在。假天子之名,拉攏號令各家諸侯使之不竭騷擾鄧季,耗損司州卒兵,行審配之計想必可成,冇天子大義在,僅憑本初想再現討董時盟主的榮光,倒是萬難。
當鄧季遣降卒到太原,問袁紹戰否的時候,本初非常氣憤。
如許令人懊喪的成果天然不被本初接管,亦招帳下文武問計。
將幷州讓給鄧季的主張本為袁紹所出,被沮授推到審配、郭圖身上,非常諷刺了幾句,替主公背黑鍋雖是一種幸運,不過麾下謀士本就分歧,現在還是少些辯論為妙,沮授複書倒不好再傳閱開去。
鄧季此次三麵逢戰,關東之地人多謂其敗亡再即,但是終究成果卻大出人不測,這一戰以後,鄧慕安威名盛極,司州起碼數年內無人敢再輕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