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忘了,兩家之前纔剛在上黨作存亡之搏,鄧慕安能容袁紹再占三州之地,身邊出這麼一名強鄰?
常日裡,為爭袁紹帳下首席謀士的位置,審配就喜好與沮授彆苗頭,此時卻主動將事推給敵手,除了推辭些任務,也是曉得沮授比他更有遠見。
這番見地與郭嘉之議類似,可謂豪傑所見略同,袁紹卻隻能感喟:“公之論甚善。然關東諸侯自討董事畢,互起爭雄至今,皆有私心,恐未有遠見者能識鄧季之害,再得聯軍抗鄧!”
甚麼幼時老友,甚麼盟約,能比得上唾手可得的兗、豫、徐中原三州之地?
想起荀氏、辛氏、郭嘉、朱靈、許攸等一個個棄離而去,南下改投曹氏,搞得自家顏麵無存,孟德卻至今不肯給出交代;想到若能得吞下曹操地盤,便是七州在手,天下已有半數!
這世上並冇有悔怨藥,帳中世人此時隻能悔怨當初。倒是郭圖插語道:“今鄧慕安統六軍之眾,兵力並不為寡。以卒兵之善戰,天下莫能爭鋒。然其亦自知所行法無道,人間豪族無有不厭者,若往外侵,奪一郡之地則合郡宗族皆反,占一州之地則州中儘叛,非強軍不敷以鎮之。故不敢外侵,令人皆謂其軍少。以鄧季之強軍。三家與戰,韓遂、曹操儘敗。隻主公得保全,使雄師未失,可見乃雄主也!”
一州之地,白送給鄧季?袁公這般捨得?
很久以後,袁紹摸索著出聲:“或可遣使往雒陽,與鄧季言和?”
這是最完整的鄙視。
鄧季此次三麵逢戰,關東之地人多謂其敗亡再即,但是終究成果卻大出人不測,這一戰以後,鄧慕安威名盛極,司州起碼數年內無人敢再輕犯。
審配、郭圖、文醜、張郃、高覽、袁尚儘都震驚,袁紹再問:“如何?舍幷州可得鄧季不出否?”
審配、郭圖等都想不出答案,袁紹咬牙道:“把幷州與他!”
滅曹操,便可奪天子在手,以自家這關東盟主的職位,出大義之名,令人圍耗鄧慕安還難麼?
袁紹得了沮授複書,大喜,令人按計行事,自家籌辦班師回鄴城。(未完待續)
議事的內容突然竄改,文醜、張郃、高覽等武將也是一陣動亂驚呼,不過袁紹隻重名流,營中一乾武將話語權向來比不得審配等,他們固然駭怪,卻儘都忍住未出聲。
本初捨得用幷州做買賣,郭圖卻不是能擔事的,審配怕過後任務落在自家一人頭上,不敢等閒下定論,隻道:“如此要事,不成輕決,不如遣使問鄴城沮公?”
“公居河北,今唯鄧、曹二鄰,既鄧季不成敵,順勢討新敗之曹操,甚善!然聞審正南、郭公則之意,欲許幷州之地與鄧季,此則謬也!自古未聞有以一州之地資敵者,且若鄧季得幷州,必爭太行陘道,窺視冀、幽,自此吾等不得安也!幷州失則冀、幽皆不穩,此以河北地易兗、豫、徐乎?某之陋見,上黨龐真賊人本性,非甘居人下者,鄧季以之為藩籬,豈得悠長?莫如釋其前罪,遣使交好,再讓幷州諸郡壯其勢,則必與鄧氏起隙,此為陽間。待鄧、龐反目,吾等陘道無憂,尚可交結龐氏反製鄧季。鄧慕安失上黨,河內、河東皆受龐真所脅,需分兵應對,欲再襲擾冀州,隻可經河內取鄴,然其卒兵精少,焉肯使之折於雄城之下?”
風俗了盟友的存在,不是郭圖提示,本初都健忘了,曹操在河南遭此慘敗,軍勢崩壞,豈不是天賜給自家的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