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康內心格登一下,緩緩道:“我家的混糖月餅天下獨一無二。”
兩個主顧隻是笑笑就走了。
驢車就停在了鎮口官道的中間,兄弟二人把母驢栓在了一棵大槐樹下,讓它吃草。
“這月餅太香了。看著就好吃。”
沿途載了一對要去金雞鎮走親戚的老伉儷。
李家兄弟的呼喊聲在鎮口響起,賣餛飩的黑痣老頭忍不住朝那邊望了又望,手裡拿著的餛飩差點下在鍋外。
黑痣老頭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跺了頓腳叫道:“老頭我的肉餛飩滿滿一大碗才五個銅錢。李家這是要搶錢!”
“真香。”
李福康收了老伉儷的兩個銅錢車錢,在他們有些憤恚的目光中一聲不吭。
黑痣老頭忙問道:“你們不吃早餐?”
驢車的速率放慢然後停了下來,內裡傳來李健安明朗的聲音,“金雞鎮到了。”
“這麼貴的月餅有人賣纔怪。”
一樣穿戴灰色衣褲的老頭子眯縫眼睛圓瞪,大聲道:“我也聞到了。這是甚麼香味?”
“冇有餡也叫月餅?”老頭子話未說完,口水從掉了牙的嘴巴裡溢位來,趕緊用手抹掉。
坐在攤位上吃餛飩的幾個主顧都聞到了香味,連聲誇獎。
老頭子盯著李福康,大聲道:“十個銅錢太貴!”
李健安在一旁開口道:“李家混糖月餅天下獨一無二。我們兄弟今個隻帶來二十個,不會貶價。”
兩個主顧不約而同的答道:“十個銅錢。”
老伉儷竟是瞪了李家兄弟一眼,然後氣呼呼的走了。
“李家混糖月餅領受定金預訂,新主顧每家三十個封頂,多了不給預訂,老主顧每家五十個封頂,多了不給預訂。”
“太香了。”
“仲秋節吃李家混糖月餅,家人團聚,甜美幸運。”
驢車一下子溫馨下來,老伉儷不時瞄著竹籃,相互對視,剛纔內心算了一下,正如少年說的,胡麻油、糖、芝麻都很貴,特彆是胡麻油,鎮裡最富的人家都捨不得吃,也隻要少年的家裡捨得用胡麻油做月餅。
穿戴七成新灰色粗布衣褲的老婆子上了驢車以後,鼻子一個勁的猛嗅,讚歎道:“好香。”
黑痣老頭滿臉獵奇的問道:“李家混糖月餅多少錢一個?”
一個婦人氣呼呼的從李家兄弟那邊走來,見了人就抱怨道:“十個銅錢,都夠買兩斤魚。那麼大點的月餅能有兩斤魚好吃?我讓李家兩兄弟便宜點,六個銅錢買一個給我兒子吃,他們都不肯。真是鑽錢眼裡去了!”
老頭子是去鎮裡看望兒子一家人,本來想給乖孫買兩個混糖月餅吃,冇想到代價如此之貴,竟是有些憤恚的道:“一斤豬肉才十二個銅錢,你家的月餅半個巴掌大就賣十個銅錢?”
“李家混糖月餅香的把我肚子裡的饞蟲都勾出來了。我身上帶了十個銅錢,隻夠買一個。我回家取錢預訂月餅去。”賀東風朝幾人打了號召就走了。
“李家混糖月餅隻賣到八月十四,過期不候。”
黑痣老頭氣得胸脯起伏,嚷嚷道:“就算天上的月餅也賣不了這麼高的代價。”
“這麼貴!”老婆子的叫聲要把驢車的車頂掀起來了。
“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吹來的,十個銅錢一個月餅,必定冇有人買。”
很快,兩個主顧兩手空空去而複返,也不坐在餛飩攤吃餛飩,而是大步流星的往家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