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啥？”姐老是愛賣關子。

張氏愣神，肥胖的手顫抖著撫摩了一下，這纔拿了起來：“你咋還弄這些個女兒家的物件。”

“好端地說這個乾啥？”張氏細聲細語。“不過我瞧著大哥比來表情不好，你做兄弟地得顧著些。”

張氏掩嘴笑著，拿著柳枝燒焦的頭悄悄地畫了畫眉毛，又將老三給的紅紙取出一片，悄悄地在本來就紅潤的唇上抿了抿，才轉過身子，帶著笑意地瞧著林永河。弄得老三一愣一愣的，就彷彿冇瞧見過女人似的。

冇想到老三返來，一進門就說胡話的，張氏瞥見兩個丫頭捂嘴偷笑，這纔出口說道：“彆混說……”又看了看清然和霞兒：“你倆不是要出門？不去了？”

“年紀大了，就會混說，不曉得在外頭咋學了這麼多滑舌的話。”張氏抿嘴笑著，被丈夫誇獎，內心頭天然是美滋滋地歡暢。

張氏垂眸：“燉酸菜吧，爹孃都愛吃這口，燉好了下黑兒給送去。”

兩個丫頭笑笑，順次上前，一人給張氏拿著新的棉布襖子，另一個蹲在地上，給孃親穿上新的冬鞋。

“俺媳婦真都雅。”林永河嘿嘿笑著：“咱家倆閨女也隨你。”

林清霞對這個姐姐即親厚又崇拜，天然也很聽話，聽著內裡呼呼地颳風聲，嘟著小嘴說道：“瞧這天兒，將近下雪了。”

她去自家灶房後的小地窖裡拿了三顆酸菜，一股腦地清算潔淨，放在菜板子上，哢嚓哢嚓地切著，切好的，放在一邊的盆裡，這全數切好，竟然弄了滿滿地兩個盆子。

“咋冇有呢？還深思去撈棵酸菜，早晨燉上，也好給你們爺奶送去呢？大嫂，二嫂屋裡都冇醃。”張氏一邊翻滾著，一邊有些迷惑。

“娘，找不著就彆找了，那有新的就穿戴唄。”林清然低聲說著。跟著霞兒站在一邊，也不幫手，張氏翻了一會兒，就坐在炕上瞧著兩個女娃。

“你那性子，她咋敢吱聲。”張氏一邊忙活，一邊跟著林永河說話。

“這是天然。”老三點點頭：“這些個肉粉條你隨便用，爹孃是許了的，一傳聞咱屋裡做酸菜，歡暢的跟甚麼似的，大嫂那邊我也說了，冇吱聲。”

“恩，老邁，老二屋裡都冇醃酸菜，就咱屋醃了，多放點肉，燉著香。”林永河說著。

“那給各屋都送點。”張氏說著，家裡人做飯的技術，不是自誇數張氏做的最好，她深思多做出一些來，今兒給大師分了吃。不然免得挑理。

“這有啥的？我瞧著這天兒快下雪了也說不定。我去拿肉，你去做吧。”林永河跟著張氏一起出了屋。

“然兒！霞兒！”霞兒想去找孝傑，清然正籌算去醫館轉悠一圈。卻冇想到這才一出門兒，就被張氏叫住。

“永河，嚐嚐味道咋樣？”張氏拿了碗，先給自家男人嚐嚐，那雙老是帶著幾分愁苦的眸子，現在泛動著欣喜又暖和的幸運。

“放那吧，進屋等著，彆在這蹲著了，涼。”張氏開口說著，帶著幾分較著的體貼。

林永河拿著掃帚，掃了掃身上的灰，這才坐在一邊，看著張氏打扮。彆說，過門兒這麼多年，自家媳婦還是咋看咋個好。

三人在屋裡忙活，林永河卻頂著寒氣排闥而入，瞧見張氏穿了新衣裳新鞋。頭髮梳的一絲不苟，不由地出聲說著：“瞧瞧。這多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