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餘頭意猶未儘地抹抹嘴,砸吧著獾子肉的味道。明顯家裡有個能打獵的,卻鬨得幾個月都嘗不到丁點兒葷腥,這日子過的!
餘彩蝶捏了捏他的包子臉,把裝著糖水的碗塞進小草的手中,道:“彆擔憂,我娘去鎮上幫我買針線去了。快喝,涼了就不好喝了。”
“瞧瞧,又鬨起來了!你娘這是一天不鬨上個兩三次,內心不舒坦是不是?吵成如許,你還能讀得下去?照我說啊,明兒清算清算,我們還是回鎮上,等年二十七八再返來。”
第二天,夏季的暖陽縱情地灑下它的光輝,是個可貴的好氣候。當餘海起家去山林裡檢察昨日下的繩套,把收成的獵物拿去鎮上賣的時候,餘小草卻隻能窩在床上裝病人。
喝完藥的柳氏,拿著臟衣物,去山腳的水潭裡破冰洗衣服。小石頭抱著小麅子坐在炕頭上,陪二姐談天。
“吃!吃!吃!!這又是吃藥,又是吃肉!日子還過不過了?我這麼老天拔地的,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是為了誰?撈不到好不說了,反而惹一身抱怨!我的——老天哪——,你咋不收了我這老婆子呀——,也省的礙了某些人的眼哪……”張氏坐在炕上,拍著腿兒拉著腔,哭嚎了半天,半滴子眼淚都冇見。
睡覺的時候,張氏在炕上像翻煎餅似的,顛過來倒疇昔,如何都睡不著。她搗了搗呼嚕轟天的老餘頭,憂心不已隧道:“老頭子,你說老二的丫頭,此次到鎮上讓同仁堂的大夫給看病,還抓了那麼多藥,花了很多錢吧?”
隔壁西間裡,三媳婦趙氏聽著動靜,緊蹙著眉頭,悄悄拍著睡得不太安穩的兒子,對挑燈夜讀的餘波道:
“你大半夜的,發甚麼瘋?”老餘頭見張氏瘋婆子似的,啥都不管不顧了,有些膽怵地用手擋住她的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