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餘頭心中有氣,一骨碌坐起來,披著棉襖瞪她,道:“明天這事到底是誰鬨的?要不是你這臭脾氣,把孩子嚇著了,能有向老邁乞貸的事?當爺奶的手裡有錢,卻眼睜睜地放著沉痾的孩子不管,你要我這張老臉往哪擱?我今後還咋出門 ?”
趙氏雙頰飛紅,狠狠地瞪了夫君一眼,把兒子抱起來把尿。俄然想起淩晨的一幕,悄悄歎了一聲,道:
“瞧瞧,又鬨起來了!你娘這是一天不鬨上個兩三次,內心不舒坦是不是?吵成如許,你還能讀得下去?照我說啊,明兒清算清算,我們還是回鎮上,等年二十七八再返來。”
燈光裡,趙氏嬌妍如花,媚眼如絲,餘波心頭震顫不已,低下頭來銜住那粉色嬌唇,手底握住那柔嫩的豐盈……就在情動之時,誰在中間的小傢夥“吭吭”哼唧了幾聲,倆人乍然分開。
“你大半夜的,發甚麼瘋?”老餘頭見張氏瘋婆子似的,啥都不管不顧了,有些膽怵地用手擋住她的撕打。
第二天,夏季的暖陽縱情地灑下它的光輝,是個可貴的好氣候。當餘海起家去山林裡檢察昨日下的繩套,把收成的獵物拿去鎮上賣的時候,餘小草卻隻能窩在床上裝病人。
這時候,小姑餘彩蝶擺佈張望了一會兒,才悄悄地溜進了西屋。她手中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糖水,內裡打了個荷包蛋。
隔壁西間裡,三媳婦趙氏聽著動靜,緊蹙著眉頭,悄悄拍著睡得不太安穩的兒子,對挑燈夜讀的餘波道:
“死老頭子!我早看破了,隻要朱秀雲的後代是你的心頭寶,我們小波和彩蝶,就不是你們老餘家的種了?為了個半死不活的丫頭電影,你又是咒女兒沉痾又是咒兒子的出息。今後下去,這個家另有我們娘幾個的活路嗎?”張氏此次是動真格的了,一邊跟老餘頭撕扯著,一邊哭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