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

“閉嘴。”顧初荷啐她一口，擰著她的耳朵說道：“你真覺得我希冀她幫我？我來一趟，不過是提示商家人，我mm是王妃！”

侍婢護著耳朵，連聲告饒：“奴婢是夫人委曲。”

在她的影象裡，孃親很樸實，她有兩支金釵，替代著戴。歸天之前給了三姨娘一支，讓三姨娘留下作念想，另一支給了顧傾顏，抄家之時顧傾顏冇來得及拿出來。顧初荷說的應當不是這兩支釵。

上了馬車，侍婢在一邊小聲罵道：“她真覺得成了主子，鼻孔朝天了。不就是個賤人生的小賤貨。”

他喝酒了，身上有一股青竹氣味的酒氣。

“甚麼東西？給我。”顧傾顏伸手，找她要。

她說著，眼淚流得更凶了。

顧初荷聽完她的話，久久地沉默著，眼淚啪嗒往下落，不一會就把手帕給浸濕透了。

“歸去吧。”顧傾顏掃她一眼，冷聲道：“我能幫你一回，還能幫兩回十回？本身的相公管不好，那隻能怪你本身冇本領。”

“我如果你，就一腳把他踹到天涯去，把他的銀子全弄到手裡，讓他變成窮光蛋。”顧傾顏抽回袖子，一臉嚴厲地看著她說道：“歸去吧，我不會管你這事。”

“如何還不睡？”封宴的聲音傳過來了。

“他不敢的，他還希冀王爺重用他。你派人把他和那女人都抓返來，我讓她作個妾，也算是把他拴在家裡。”顧初荷趕緊說道。

想到恩客二字，顧傾顏臉上燒得通紅。母親貌美，但平常底子不愛打扮，老是素衣素釵，更不會去搶嫡母風頭。現在想想，母親彷彿是用心藏拙。但她內心必然是很苦的，不然不會長年愁悶，不見笑容，年紀悄悄就病死了。她死的那年，才二十四歲，恰是如花普通的好年紀，當時三姨娘說過，最美的芍藥也比不上孃親的美。

“可她說得對，我管不住相公。”顧初荷紅著眼睛，聳起肩膀哭：“我當日捲走家裡拯救錢投奔他，把統統給他，可他卻隻圖一時新奇。這也不是他養的第一個女人了，今後還會有兩個三個十個……可隻要顧初顏當一日王妃，我還能在商家有一席之地……”

顧初荷的臉漲成牛血紅，咬咬牙，扭腰走了。

“傳聞這幾日在書院跟著常之瀾讀書。”侍婢揉揉耳朵，小聲回話。

過了兩個時候，歸去取東西的侍女終究返來了，捧著一隻藍布包，翻開來，內裡是一支金鑲寶石蜻蜓簪。

她此時已經復甦地認識到，若冇了顧傾顏撐腰，冇有孃家幫襯的她，一天都呆不下去。

顧傾顏拿著釵想了好久，記不起何時風行過這類格式。

“你家相公也是彆人的恩客，就少管我的事吧。送客。”顧傾顏收起簪子，冷下臉趕她走。

莫非真是母親當年的恩客贈的？

“是。”侍婢點頭。

顧初荷被顧傾顏淩厲的眼神嚇到了，結巴道：“是、是一支金釵，在、在家裡。”

“姐姐，若他是那樣的人，你理他何為？好好過你的日子，哪有上趕著幫夫君納妾的。”顧傾顏搖點頭，抬步往前走去。

“去拿過來。顧初荷，你若敢騙我，我就讓你悔怨，你曉得我現在能做到。”顧傾顏盯著她的眼睛，冷冷地說道。

“我母親還留了東西？”顧傾顏驚奇地看向顧初荷。

“mm，之前是姐姐錯了，你就幫我一回吧。”顧初荷攔著她，抹著淚說道：“隻要你幫我，我把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都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