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剛過,來宣顧傾顏進宮的懿旨就來了。
“你與我一起。”封宴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啞聲說道:“你今晚不準回絕我。”
他接過釵看了一眼,刹時感覺不對勁。這釵不似平凡人家所用,倒與宮製的有點類似,並且他印象中似是在那裡見過。
“顏兒有苦衷。”封宴抓住她的小手漸漸挪開,靠近她的眼睛看她。這幾天她一向心不在焉,就連方纔在浴殿裡也是如此,不但蒙上他的眼睛,還時候防備他的手落在她的身上。
“害的是相思病吧。”皇後孃娘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語氣裡的惱火之意毫不粉飾。她兒子捱了罵,封宴無缺無損,持續去辦差了,怎能不氣。
“讓娘娘見笑了,妾身確切惦著王爺,茶飯不思。”顧傾顏腦袋埋得更低,怯怯回話。
“妾身知罪。”顧傾顏趕緊叩首,輕聲道:“妾身今後再不敢了。”
“謝太後孃娘,謝皇後孃娘。”顧傾顏柔聲謝恩。
“給太後孃娘、皇後孃娘存候。”顧傾顏埋著頭,跟在公公身後到了太前麵前,一眼看到皇後也在,因而跪下去行了個大禮。
封宴俯下來吻她,啞聲道:“我猜到了。”
顧傾顏半蹲著施禮,一向等皇後走了,這才起家看。
封宴看著顧傾顏,內心頓覺古怪。顧長海不是沉迷女色之人,怎會俄然對一個煙花女子動了心,乃至花重金贖回。顧傾顏的模樣比她母親還要勝上幾分,更是資質聰慧,溫婉風雅,多少是受了她親生母親的影響,絕非那煙花地女子教誨得出來的。
封宴這回鬨了她好久,直到前麵實在困得睡著了,他才把她抱回榻上。顧傾顏迷含混糊中還倔強地睜著眼睛,就怕睡著了他會看本身的手腕。
“太後,這女人奸刁得很,連太後的話都不放在內心,推三阻四,無半點誠意,實在可愛。”海公公走出來,一臉怨氣地說道。
“你母親到底是甚麼人?”封宴撫開她麵上的發,低聲問道。
“你還想再敢?”皇後嘲笑,“哪個天孫貴族家冇有三妻四妾,正妃側妃,恰好你妒忌謹慎,容不下人。長此以往,皇家如何開枝散葉。”
“你不返來,我就睡不著。”顧傾顏起家疇昔,抬手給她解披風。
內裡有鳥兒的啾鳴聲,幾縷淡白月光從窗子裂縫裡透出去,落在池水上,跟著他的行動出現粼粼波紋……
池水暖暖的,她浸在池子裡,緊緊地攀附在他的肩上,恐怕滑落到水裡去。
“急甚麼,有她跪下的時候。”太後鳳眸微眯,眼角的皺紋漸漸堆起。
顧傾顏睡著了,窩在他懷裡睡得沉沉的,一雙小手伸進他的衣服裡,緊貼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