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大殿殿門仍然冇有翻開,內裡燃起了燭火,暖暖的光透過窗子,漏到了台階上。
劉大人嚥了嚥唾沫,謹慎地往侍衛身後看了看。幽光落在漢白玉砥礪的路上,兩邊燈柱夾道,繁華環抱,並不見封宴的身影。
“不然找陛下去?”劉大人腳步緩了緩,擰著眉說道。
封宴憋著氣,一起抱著她往外走,出了殿門,他俄然低下頭來,低低地喚了聲:“顏兒……”
封宴握著她的手頓了頓,抬眸看向她。他的眼睛很紅,眉眼間染著幾分委曲。
金針入顱,斷了一半在內裡,想想都可駭。
幾人互換一記眼神,明白了現在的處境,隻怕這事是辦砸了。
“快走。”侍衛無情地催促道。
“小縣主仍在昏睡。”趙阿姑扶她一把,輕聲說道:“小縣主吉人自有天象,必然會好的。”
“還看著本宮做甚麼,歸去好好研讀研讀本宮親手寫的狀紙,明日一早,本宮要你們三堂會審,公判此案!”顧傾顏冷冷睥了幾人一眼,回身進了大殿。
……
“如何?”秋桃用嘴型,無聲地問了一句。
“陛下讓你們從速歸去。”侍衛指了指前麵:“走吧,我們護送大人歸去。”
“快傳膳。”劉公公推了她一把。
封宴放下帕子,雙手握著她的腰,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抱到本身腿上,緊緊地擁進懷裡。
“用飯,好不好?”封宴喉結沉下,聲音有點啞。
劉大人又是一驚,緩慢地昂首看向顧傾顏。早聽聞顧傾顏多才,飽讀詩書,他隻感覺是美化她,一個小女子讀的書再多,又能讀成甚麼樣?冇想到這竟然是真的,她連大周刑律都看過。
顧傾顏暈沉沉的,低眸看著握著帕子給她擦手的封宴。
顧傾顏一把抱緊了他的肩,眼淚不要命地流。
封宴不曉得如何勸她,又怕說錯話,會刺激得她更難受。
“已經取出三根,有一根位置很凶惡,許小哥還冇敢脫手。”趙阿姑福身施禮,小聲說道。
初看是滿紙清秀的字,再看,隻見字字珠璣,引經據典,條條目款滿是大周法規!
四周的人腦袋用力低下去,恨不得低到地上去。
兩小我都冇再說話,就這麼緊緊抱著。
封宴把她一起抱回帝宮,劉公公號召人從速端下水盆,給二人梳洗換衣。
帝後再鬨下去,她的心臟脾肺都要嚇得停止跳動了。
顧傾顏往前湊了湊,抱住了他。
秋桃從速往外跑,冇一會兒,擺了滿滿一桌子菜。
趙阿姑行了個禮,回到了殿內。
許康寧在內裡呆了這麼久,如何也應當有所停頓纔是,為何一向不見出來?
“那小妹環境如何?”顧傾顏往內裡看去,聲音發緊。
“做這麼多菜乾甚麼,華侈。挑幾碟給惜王和二mm送去,他們還在那邊守著。”顧傾顏眼睛又紅又腫,她撫了撫眼睛,看向桌上那些菜。
“我會還你和三mm公道的,我先帶你去用膳。”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把她抱起來大步往外走。
夜色深深。
“放我下來。”顧傾顏掄起拳頭就往他肩上捶。
劉公公手攏在唇邊,小聲說道:“好啦。”
“先歸去再說。”身後的人不斷地抹汗,小聲催促道。
這事費事了,抓那三人,本是想搶先定個誣告之罪,隻要簽書畫押,再死於牢中,定個懼罪他殺,一樁案子就能告終。冇想到顧傾顏竟然敢拋頭露麵當狀師!還要三堂會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