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天空中突然綻放開一朵詭異的綠光，照得半邊天空都綠了。常之瀾分神，這箭紮偏了，又紮進了草地裡。

但是現在冇有能夠了。

秦歸明不曉得哪來的力量，用力踹了常之瀾一腳，連滾帶爬地往前跑。他吹了聲口哨，他的馬跑了過來，他不管不顧地爬到了馬背上，往前疾走。

“有苦衷也不要緊哪，你奉告爹爹，爹爹奉告你，你們都奉告夭夭，夭夭幫你們呼呼。”夭夭輕撫著顧傾顏的臉，小聲說道。

“爹爹，你如何了。”夭夭勾下腦袋，錯愕地看著常之瀾，嚴峻地問道：“爹爹你不是受傷了？”

“能夠是累了吧。”顧傾顏內心頭像是堵了塊石頭，她想轉頭看看，又怕一看到常之瀾，就忍不住會去問他。重新到尾，他為何一字不提？為何好端端的要弄出這類暴虐的東西出來？他究竟有冇有把她當作家人？

秦歸明冇說完，常之瀾從他肩上拔出來的長箭狠狠地紮進了他的肚子。

封宴握了握夭夭的小手，嘴角緊緊抿起，沉默了半晌，才應了一聲：“曉得了。”

常之瀾悄悄地看著他，很久後，低聲說道：“是，我有罪。你我師兄弟從小得顧家照顧才得以長大成人，但我們兩個都冇有回報顧家，而是看著顧家式微，更冇有照顧他的妻女，而是任她們落於磨難。我與你都對不起顧家，該拿命還他們。”

“冇有。”顧傾顏抱緊夭夭，小聲說道：“夭夭不要難過，我們都冇事。”

常之瀾的兜帽滑落了，一頭銀絲被風給吹得高低垂了起來，他看著秦歸明，漸漸拔出了箭，低聲說道：“放心，我會把你安葬好的，我會在你的墳邊挖個坑，陪你躺著，看著你，讓你不再爬出來。”

“你得了甚麼？”秦歸明咧咧嘴，看著常之瀾笑：“你看，螻蟻就是螻蟻，你是，我也是，運營這麼久，最後好東西還是他們那些達官朱紫的。”

滾燙的眼淚從通紅的眼眶滾落，落在夭夭的手上。

常之瀾張嘴咬住糖糕，揉了揉夭夭的小腦袋，牽著她走到顧傾顏麵前，嘶啞地說道：“帶她去吧我去看看秦歸明。”

“我不去都城，我要跟著爹爹一起去采藥。”夭夭偎在常之瀾的懷裡，舉起包著白布的小手說道：“爹爹給夭夭呼呼。”

常之瀾看著夭夭跑向本身，眼底湧出濃濃的不捨。他蹲下去，接住了撲過來的夭夭，小聲道：“夭夭，爹爹要去采藥，跟著孃親，另有……你父皇去都城吧。”

“我要去爹爹那兒。”夭夭從封宴懷裡掙出來，撲向了常之瀾。

遠遠的，常之瀾還呆立在原處，通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顧傾顏和夭夭。

夭夭抱了抱常之瀾，小腦袋密切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軟綿綿地說道：“爹爹你不要哭，夭夭那裡也不去，就和爹爹在一起，誰也不能把夭夭拐走。”

“你瘋了！你真要殺我？”秦歸明痛得慘呼一聲，又怒又怕地看著常之瀾。

“我冇有。”常之瀾把她摟緊了，啞聲道：“好了，去孃親那邊，爹爹要幫那些侍衛措置傷口。”

“不要難堪師哥。”顧傾顏輕喘了一下，輕聲道：“夭夭離不開他。”

常之瀾握著箭就往他的脖子紮了下去……

“好。”顧傾顏沉默了一瞬，這才牽過夭夭的小手，抬步走向了封宴。

常之瀾一向看著母女二人進了大帳，這才抬步往秦歸明麵前走去。秦歸明被長箭釘進了地裡，用力掙紮，卻始終冇法拔出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