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容臨見顧傾顏一臉慘白,覺得她是嚇壞了,因而出聲安撫:“無礙,有下官在,定要保王爺全麵。”
封宴又是一陣悶笑,嘶啞地說道:“不必你說,我也不會下如許的重手。”
“你乖的話,我就疼你。”顧傾顏又說道。
封宴誠懇地睡了一整晚,顧傾顏先起來,給他又上了遍藥,這才叫人出去服侍。祈容臨和許康寧早就等在內裡了,房門一開,祁容臨也不等通傳,直接闖了出去。
“多謝。”顧傾顏用帕子給封宴擦了擦汗,輕聲說道。
顧傾顏都不敢往下想,一顆心焦灼得將近燒著了。
封宴背上的傷,顧傾顏連如瑛都冇讓看。
就他這滿背的傷,若撞上月殞發作……
“你還真敢!”封宴一陣好笑,湊過來就咬她細嫩的小臉,這一動,當即扯得背上的鞭傷劇痛不已,隻好又誠懇地躺了歸去。
“王妃,之瀾現在就住在我家。我與你大姐籌議過了,重振顧家也不是冇能夠。顧家宅院現在還空著,我籌辦買返來。”商子昂靠邇來,滿臉堆笑地說道:“王妃儘管好好奉養王爺,其他的事交於我吧。”
“現在顧女人已經是宴王妃,王爺對你的一片情意,想必顧女人已經曉得。下官,也將王爺拜托給顧女人。”祈容臨擦掉手上血漬,對著顧傾顏長揖到底:“還望顧女人能至心相待,莫讓王爺心傷。王爺這平生,孤苦無依,疆場冒死,無一日輕鬆。”
“王爺在發燙,這鞭子上不會有彆的東西吧。”
“瀾哥哥?”顧傾顏驚呆了。
天子這一招,莫非是想看他是否中了月殞?
“王妃,您姐夫帶了一名常公子,想要見您。”如瑛站在屏風外小聲說道。
若父親活著,會不會感覺封宴是好半子?
“閉嘴,甚麼處所也敢胡說話。”祈容臨斥責道。
隻怕不會,因為封宴罵他該死。
顧傾顏掃他一眼,眉頭微擰,拉起常之瀾就往座椅上摁,“瀾哥哥,你先坐。”
“冇有。天子現在還需求王爺,打他一頓出氣罷了。”祈容臨一臉肅容地說道。
“隻是歇息,冇做彆的。我給他塗了藥,祁大人先來看看。”顧傾顏明白他的意義,趕緊引他們出來。
“皇上如何這麼暴虐?”許康寧湊過來,忿然罵道。
昨晚燭光之下,隻見他背上傷痕交叉甚是可怖,現在天光大亮,再看他的背隻感覺一陣後怕。此人如果稍弱一點,隻怕命早冇了。顧傾顏坐於榻前,握著帕子不時給他掠過臉上的汗。他開端發燙了,昨晚就應當去祈容臨那邊治傷纔對,可他偏想與她共度大婚之夜,硬生生扛到現在。
常之瀾也是父親的門生,七歲就跟著父親發矇,十二歲就中了秀才,才調與秦歸明不相高低。不過他喜靜,是個書白癡,不愛功名隻愛讀書。一年多前,父親聽聞白水山有個書鋪,內裡有很多古書,因而常之瀾便自告奮勇去買書。成果路上趕下水匪,自此遝無音信,船伕說他當時就沉進了水底,屍身都冇能撈上來。父親還哭過幾場,悔怨不該讓常之瀾去白水山,落空了最誠懇本份的門生。
若他真的發作,那真是九死平生。
許康寧往嘴上輕拍一掌,乖乖地退到一邊,儘管給祈容臨拿藥遞水。過了好一會,許康寧又忍不住開口了。
“拜見王妃,”常之瀾眼眶泛紅,深深一揖。
“嗯~”封宴眼睛一下就展開了,眸中訝色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