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船上!
顧傾顏被談笑聲吵醒,試著動了一下,胳膊和腿都冇能抬起分毫,整小我像麪條一樣軟。
“顧女人醒了?”尖細的聲聲響了起來。
小木船停靠在長滿雜草的船埠前,兩個婆子蹲在船頭嗑瓜子扯閒談。
兩個婆子唯唯嚅嚅地點頭,不敢回嘴。
顧傾顏在腦海裡策畫了好幾個能夠綁架她的人物,丹陽?秦歸明?還是那幾個皇子想用她威脅封宴?策畫好一會兒,都冇能策畫出成果。
顧傾顏又氣又急,可這四肢就像麪條一樣使不上勁兒,眼睜睜看著婆子把腰間的細帶子給解開了。就在她羞憤得想要一頭撞死時,門外又多了兩道身影。
“真冇用,喝口水還能嗆著。”婆子有些惱火,抽出一塊臟兮兮的帕子,往她嘴上用力抹了幾把。
兩個婆子上前來,一個搬腿,一個拉胳膊,把顧傾顏給拽了起來。顧傾顏也顧不上她們的鹵莽,腦筋裡幾次回想著每天兩個字。
一夜東風,刮落桃花無數,江麵沿岸鋪了厚厚一層落花,水波湧動時,桃花瓣也跟著往江中飄去。
該死的,她不能說話,這些到底是甚麼人,對她做了甚麼?
“扶顧女人起來坐會吧,這每天躺著也不可啊。”
顧傾顏一眼就鑒定,這女人不是花船上的人,也不是這兩個婆子的朋友,她的主子,應當就是這件事的幕後把持者。
劃子一向跟在花船前麵,從淩晨走到日暮,在鄰近安城時停了下來。花船去船埠招攬客人,劃子泊在稍遠的僻靜之處,不但有婆子守著,還牽來了兩條極凶的大狗,舌頭都墜到了下巴底下,哧呼的滴答腥臭的口水。這類狗在花船上也是專門用來懲辦不給錢,或者不聽話的船孃的,人肉也是吃過的,以是比普通的狗要凶悍好幾倍,光是看一眼它們陰沉森的眼睛,都感受滿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這類花船長年在水上作樂,在路過每座城池時長久地停靠幾晚,招攬客人上船,順水而下流曆數日,客民氣對勁足以後便會鄙人一個船埠下船,走陸路歸去。
顧傾顏儘力讓本身安靜下來,逞強地朝她點了點頭,又吃力地抬手指了指喉嚨。
她要如何逃啊?
顧傾顏向來不信命,隻要不死,她就必然要搏到最後一刻。
“模樣很好,這三十兩花的值得,送到花船上去,一個啞巴美人兒倒是彆有風情。”此中一個婆子端了碗茶過來,扳著她的嘴巴,給她倔強地餵了半碗水。
顧傾顏往門口看去,隻見門口站著兩個婆子,都有五十來歲的模樣,穿戴青衣布裙,臉上抹得粉粉白白的,如何看如何醜。
婆子喂得太急了,滾燙的茶水燙得她嘴唇和下巴都紅了,更是嗆得她一陣狠惡咳嗽。
遠遠的,隻見河中間呈現了兩艘花船。
“你還瞪我。”婆子翻了個白眼,惱火道:“你還是省省力量吧,明兒就會把你送到大船上去,給你開了臉就要正式上客了。”
她說完,又看向兩個婆子,短長嗬叱道:“好好服侍,若再敢亂來,砍了你們的手。”
“這丫頭還冇驗身呢,你是不是黃花大閨女啊?”另一個婆子過來扶了顧傾顏一把,撩起她的裙子扳著她的腿想看。
她在這裡躺多久了?
現在,她要踏上孃親的老路嗎?
“彆亂來,這是高朋定好的人。”來的是個年青女人,長得非常白淨,看著更像是養尊處優冇乾太重活的人。身上穿的固然也是布衣,但頭髮卻如緞子般光滑烏亮,腕上戴的玉鐲水頭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