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麪人挪了幾步,蹲了下來。
想著想著,麵前俄然閃過一抹銀光。
有人瞥見,忙不迭插了一嘴:“能把這麼薄而小的刀片精準插進心口,除了主子,部屬實在想不到另有誰能做到。”
少頃,船上氛圍突然變得駭人。
被稱作主子的蒙麪人聞言,神采閃過一絲非常。
不過,敢在此時冒險殺董文旭的人,除了他,還會有誰?
“但是此人是敵是友尚未可知。按理說應當冇跑遠,為了安然起見,要不要部屬帶人搜一遍?”
顏衿眉心微擰。
“如何回事?”有人訝然,“都……都死了?”
話音剛落,立在船頭的蒙麪人手執明火,一聲令下。
謝霖照做無誤。
二人說了些甚麼話,其他人一概不知。
顏衿會心。
顏衿立時吹滅了火摺子,抬腳往船尾跑去。
“好,阿衿隨我來。”謝霖縱身一躍,跳回望哨的小舟,朝船上女子揮了揮手,持續察看海麵動靜。
“彆輕舉妄動,事情冇那麼簡樸。”顏衿按住他即將躁動的手臂。
“誰曉得呢?他做下這麼多惡事,那人既然冒死也要取他的命,明顯是仇恨已久。”
順口一提:“將漁燈滅了,往北麵退去。”
隻是因為燭火陰暗,又加上對方黑巾覆麵,她看不清他的真臉孔。
一身錦衣綾羅,頭束青玉冠,模樣確切與董文旭有六七分相像。
隻是奇特的是,既是官家人,為何要蒙麵?
明顯,顏衿也處在震驚當中。
餘下人立馬四散開來,逐間房翻箱倒櫃地查詢。
稟告的人持續說:“有人趕在我們之前,將董大人一行人全殺了。”
是他!
這番話說得確切在理。
拍浮不實在際,再者船麵上並無水跡。
他攥緊拳頭,咬牙道:“阿衿,要不要趁機滅了他們?”
“部屬明白。”那人拱手應對。
顏衿想得出神,俄然眉頭舒展,轉頭問謝霖:“你有冇有聞到甚麼味道?”
但現在,顏衿感覺不當。
剛巧一陣風過。
許是為已死的親人報仇,亦或者是彆的啟事。
說話之人把函件遞了上去,蒙麪人接過一看。
漫天火光映亮了後船的統統,也映亮了站在最前頭,身姿矗立的蒙麪人。
話落,目光停在最前頭,手中持劍的蒙麪人身上,頓了好一會。
諦聽之下,除了波浪拍打船板的聲音,彷彿另有彆的動靜。
這是大晉的官船,就算給倭寇十個膽量,也不敢劫船,公開與大晉作對。
曾被董文旭禍害過的人不在少數,他們或許另有存活下來的親人。
數不清的火把往董文旭的船飛射而來,撲騰的火舌順著火油揮灑的途徑,好像一頭殘暴的猛虎,四竄開來。
“還不能燒。”顏衿解釋,“大火會將船引過來的。”
高挽於頭頂的馬尾,揚起一會,又緩慢落到肩上,忽又揚起。
如果常日碰到這些事,她毫不會袖手旁觀。
他說:“部屬已經曆明正身,死的確切是董大人。”
顏衿心中一動。
另一邊,官船上的人也冇閒著。
她應當見過。
抬腳一躍,穩穩落下,眼睛緊盯遠處的船。
這是一片望不到絕頂的大海,黑漆漆的,並無一點亮光。
“我傳聞這些東洋人專乾燒殺劫掠的活,萬一淺顯老百姓碰上就遭殃了。”
“他們死了不過一刻,快去稟告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