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衿愣了愣,昂首看去。
張德培微微抬起眼皮,將麵遠景象支出簾中,又時不時打量一眼麵前女子。
“原覺得隻是攀高枝做個世子妃罷了,成果轉頭就變侯夫人,還是聖旨禦賜的名正言順的二品誥命夫人。”
“再看看。”肖辭將頭又往她那邊懟了懟。
其他人見狀,一個接一個屈膝跪地,就連本來氣勢放肆的肖鼎,此時現在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肖妻顏氏,已……”
肖辭現下有多炙手可熱,可想而知。
視野從紅衣女子臉上遊離了好一會,才滑向她身側站著的肖辭。
張德培四下環顧了一圈,目光突然定住。
愛看戲的百姓紛繁看疇昔,便見一箱又一箱的賀禮多到望不到絕頂。
顏衿有些發楞。
恰好說話之人像是一點也冇發覺,不緊不慢持續道:“來人,將皇上賜給侯爺和侯夫人的賀禮呈上來。”
話音淺淺傳來,顏衿尚在遊離的神思,一下子有了歸攏之處。
這時,人群裡有個脆生生的聲聲響起:“我傳聞雲雁是她在茶苑的掛名,她的真名姓顏,雲鬢飄蕭綠,花顏旖旎紅的顏。”
“這是三月前,侯爺回絕了黃金萬兩,良田千頃而換來的婚書,本日皇上特地差老奴一同送來,幸虧冇誤了吉時。”
“冇有啊。”
“還叫雲雁女人?你冇聽方纔聖旨上唸的是yan氏?”
“益勉至誠,功勞卓越,權重而不濫,祿厚而不驕,纔可比蕭何、徐達,可謂國之棟梁。”
“臣接旨。”
“欽此!”
此話一出,肖鼎滿臉惶然,翟清蘭吃了一驚,肖承文和肖承武亦是摸不著腦筋,再看周遭黑壓壓的人群,更是噤若寒蟬。
肖辭回身朝女子看了眼,神情安靜地牽起她的手。
“古來治國,賴有聖賢,今有錦衣衛批示使肖辭,品德端方,自升將材。”
“哪怕是盛京崇高出身的嫡女都冇有這般報酬,這潑天的繁華與榮寵,是接都接不完呐!”
世人驚了一跳,紛繁昂首看去。
“那應當是我記錯了。”
顏衿默了默,沉著下來,卻聞聲百姓早已換了話茬。
徐小滿眸子子骨碌碌地轉了一圈又一圈,尋著機遇,悄悄摸摸插話茬。
他的髮髻束得很高,一條鑲嵌著白玉的紅髮帶纏繞其上,整齊而利落。
“依我看,雲雁女人纔是最大的贏家。”
乃至於神思飄得有些遠,就這麼迷含混糊被肖辭帶著跪了下來。
張德培的聲音不輕也不重,不急也不緩,卻叫顏衿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整小我呆在原地。
四週一眾百姓,親眼目睹肖辭接下聖旨,頓時像鍋裡的涼水趕上了烈火,咋咋唬唬沸騰了起來。
常日裡底子冇機遇晤識此等場麵,眼下嚴峻之餘仍不忘東張西望。
“冇想到榮國公還在糾結世子之位該由誰來坐的時候,肖批示使反手就自主流派,這招乾得是真標緻!”
往前走了兩步,又捏了一下她指腹,方纔撩袍跪下。
張德培念著念著,俄然眸光一緊,舌頭打了個顫,昂首正對上肖辭看過來的目光,意味深長。
不對,接聖旨如何會弄到髮髻,這不是無中生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