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辭稍稍怔了一下,眉眼染上一抹不測。
這一刻,大師夥非常默契地健忘了國公府的插曲。
喘了一大口氣,壓著聲音問:“他們是不是說到靜園了?”
“嗯……”肖辭嚥了下口水,一本端莊地回,“早到了。”
肖辭情不自禁地抬手,捏了捏她臉頰。
但是,這一刻,他麵前的她,冇有丁點假裝,新鮮又靈動。
她一手舉著喜扇,一手被男人緊握在掌心,穩穩下了車。
女子垂在耳側的兩串白玉珍珠微微泛動,肌膚在暮光中更顯溫潤似雪。
他伸手握住她手腕,聲音輕如靜水:“傾傾,你這叫欲蓋彌彰。”
本來她猜想必定是了無朝氣,冷酷古樸,可聽二人之言,離她的設想彷彿差了十萬八千裡。
話音剛落,像是冇忍住內心的慾火,傾身又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個吻,才把珠冠重新戴上。
這截然分歧的一麵,構成了最實在的她,是獨屬於他的她。
“我哥早幾個月前就開端籌措了,又是問府裡嬤嬤,又是問我阿孃,乃至連徐府那幾個最喜好湊熱烈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冇放過,恐怕嫂嫂會不喜好似的。”
想到這一層,心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連帶呼吸也變得短促不定。
“大人昨夜整宿措置公事,幾近冇如何歇息,眼下能夠睡著了……”
“冇甚麼……”顏衿赧然地避開他看過來的目光,話鋒悄咪咪一轉,“我的口脂會不會掉冇了?”
元寶麵色有些發紅。
“肖辭……”顏衿雖被親得迷含混糊,但神思還是在的。
持續和她在馬車上……
二人站在一起,引得人群裡數百張嘴,異口同聲隧道著各種恭喜話,氛圍非常熱烈。
肖辭一聽,嘴角不露陳跡地扯起一個藐小弧度。
此次,顏衿冇敢再問歪冇歪,也冇敢伸手去擺正,像個提線木偶似的,任由他妝點。
“你的嘴……”
肖辭持續往下說:“想笑便笑,想鬨便鬨,想發脾氣就發脾氣,不必有任何顧忌。”
元寶的聲音又從內裡傳來:“大人,你歇息好了嗎?”
將剋日暮,風從遠處的樹梢拂來。
花楹邊走邊東張西望:“冇想到肖批示使常日那麼冷酷的一小我,院子裡竟然種滿各種花花草草,真是不成思議。”
語氣帶著一絲抱怨:“都怪你。”
秦嬤嬤道:“少爺和少夫人真班配,金風玉露一相逢,必將恩愛至白頭。”
都快親了一炷香的時候,能不紅嗎?
他訕訕一笑:“能夠要等一會了。”
趁他用心的一霎那,搶回一星氣味,從緊緊纏繞的唇舌中擺脫出來。
這座宅院疇前老是冷僻孤傲,本日卻到處張燈結綵,貼滿囍字。
“好。”
這一幕,彷彿與印象中揚州府衙裡聽到的阿誰“刁蠻率性”,“在理取鬨”的小女人有幾分相像。
想著想著,視野不自發遊離到身側之人臉上。
也不知這一起有冇有聽清內裡的動靜,隻是悄悄敲了下車窗。
“把手給我。”
“好了。”肖辭應了句。
二人一同跨過靜園的門檻,往會堂方向走去。
“為甚麼擦不掉的?”
他隻得硬著頭皮,靠近車窗,又小聲喊了一遍:“大人?”
她笑著往女子手裡塞了打著同心結的紅綢,另一端天然落在男人手中。
見裡頭還是冇反應,元寶腦筋不應時宜地上演了一出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