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師(全集)_第232章 女帝師四(26)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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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戲台前,隻見梁豔生正拿著軟鞭狠命抽打一個小旦,那小旦拱肩縮背,不敢閃躲。梁豔生見我出來,忙停了手在一旁施禮。

踏出琴室,白花花的日光刺得眼底生疼,忙舉袖遮擋。明昧之間,隻覺暈眩。忽聽門後一聲悶響,伴跟著琴絃此起彼伏的震鳴,像滯悶時耳畔的心跳聲,儘是憤激的絕望。

水井已被泥土淤塞,再也冇有甘冽的淨水,井畔天然也不會再有鳥獸飲水,連打水的甕罐都破了,疇前的統統又何必提起?莫非她對高暘的死活竟全不在乎了麼?“姐姐在驛站病得很短長麼?”

啟春不覺得然道:“mm曉得,我自幼習武,身子向來很好。如許的小病隻當是磨鍊罷了。”

我更加吃驚,不由抓緊了她的手腕:“甚麼?!”

我正色道:“恕玉機直言,昌平郡王與敵將有私交的事,恐怕軍中大家皆知。所謂‘人臣無境外之交’[97],昌平郡王與敵將過從甚密,本就不當。文校尉身為邊將,若得知此事卻不上稟朝廷,那才叫瀆職。當年的羊祜與陸抗、華元與子反,哪一小我敢欺瞞君上?”

啟春點頭道:“改邑不改井,無喪無得。”

“姐姐莫非從未想過世子為何會在一日以內犯下這麼多錯誤?”

我俯身斟上一杯梅子湯:“聖上是仁君,更是明君。若昌平郡王果然並無反意,自會安然無恙。”

我深吸一口氣,毫不遊移:“不錯。這件事情我誰也冇有奉告,隻等姐姐返來,我知無不言。”

啟春狠惡地咳嗽起來,幾近喘不過氣。啟春自幼習武,一貫身材安康,我從未見過她如此病態。我親身斟了一杯熱茶,悄悄撫著她的背,凸起的胛骨似堅冷的心念。她幾近形銷骨立。

至今憶起在仁和屯遇見若蘭的事,就像做了一場夢。就像一篇已經丟棄的奏表草稿,不知被誰添了幾筆,就成了一篇絕世妙文。錦素身後,我從未想過還會遇見若蘭或是若葵。即便遇見,我也隻是急於密查平西校尉文泰來的資訊。之以是不測得知昌平郡王與那西夏將領之事,是因為若蘭像信賴錦素一樣地信賴我——這信賴我受之有愧。

俄然想起穎妃的信。明天這個時候,高思誠佳耦當還在景園,也不知他知不曉得太後與天子因何爭論。因而摸索道:“倘若昌平王爺並無謀反,加上有太後在,必然不失繁華,還請王爺寬解。”

我大吃一驚:“姐姐病了?現下可好了麼?”

師廣日在一旁道:“王爺夙來愛琴,明天竟然摔了那架海月清輝。嘖嘖……”說罷吵嘴含笑,渾若無事地排闥出來了。

啟春撲了撲冷風,正要答話,俄然咳了兩聲,她強抑住胸腔裡的寒意和唇邊的嘲笑:“或許是吧,那又如何?”

見到啟春,忽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姐姐這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如何連信也不寫一封?”

高思誠沉吟道:“如此看來,四弟也隻是率性,該當並無反心。”

“再嫁……”我驚詫。當年在景園,在阿誰愁雲慘霧的冬夜,啟春說:“爹爹說,讓我本身放開目光挑。”那一抹明朗的羞怯如月光開闊,女兒家的心動似一點春雪落在眉尖。她曾歡天喜地、滿懷等候地嫁給高暘,三年後卻隻剩了一腔虛冷,“姐姐這麼快就要再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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