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師(全集)_第293章 女帝師五(18)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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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奇道:“明天也並不是甚麼大日子,聖上如何俄然想起來要出宮祭掃?莫非是特地帶新後前去拜祭母後?”

我笑道:“好啊。這些年你不但讀書長進,還學會了辯詰諷刺!”

銀杏忙道:“女人彆活力,奴婢說就是了。是信王殿下。”

目睹村口的車馬已模糊可見,高暘這才道:“孤與君侯,自舊年在汴河邊一彆,已有七年未曾相見。君侯統統可好?”

回到昌隆裡,已近亥時。馳驅一日,身心俱疲,一回府便和衣倒在西耳室的榻上一動不動。屋裡顯是燒過了火盆,還透著陳皮貧寒酸香的氣味,不一會兒,領口已出了一層汗。綠萼帶著兩個丫頭輕手重腳地走出去,道:“奴婢奉侍女人洗漱,女人早些安息吧。”

不一時,高曜來了。他已脫下華貴的裘袍,換了一身素色袍子,神采暗淡得像這間狼藉蕪雜的書房:“你有好些年冇來了。”

走出百來步,忽聽身後響起一陣馬蹄聲和鑾鈴聲。有人騎馬追了上來,遠遠愣住。他下了馬,朗聲道:“君侯留步。”

銀杏嘻嘻笑道:“女人當真覺得是公子?這是奴婢編出來把泰寧君哄走的。”

綠萼笑道:“簡公公就是如許說的。奴婢猜想,從玄武門入宮要穿過全部後宮,女人若不向貴太妃和皇後孃娘存候,似也不大好。以是從朱雀門入宮最費事。”

高暘哈哈一笑:“你當真覺得我甚麼都不曉得?芳馨是如何死的?你身邊的錢挺是如何重傷的?當年你在含光殿抗旨,在雨中跪了一夜,幾乎病死,莫非都健忘了?你敢說,你抗旨不是為了於錦素和苗氏?!你若循禮,又何必將本身置於瓜田李下的地步,一力承擔他統統的肝火?!”

綠萼的聲音帶著和順的神馳:“幸虧殿下待女人的心並冇有變,都十五六年了吧。”

心中驀地痠軟。我的風景與光榮,上至母親,下直府中灑掃的仆庸,哪怕是我的仇敵,都可分享一二。但是我的艱苦、痛苦、煎熬與肮臟,除卻父親與芳馨,也隻要麵前之人,才明白些許。燈光灑亮裙角,不想這幽寒的初冬之夜,另有如許一捧暖和的火光。

高曜坐在書案後,把筆一根根撥正擺齊:“朕已經風俗了,又何必費事?不過倘若你情願像疇昔一樣進禦書房做個書佐女官,代朕措置奏章,那便換疇昔也無妨。”

“托君侯的福,統統都好。春兒舊年在西南又生一女,陛下賜號安寧。”我俄然想起,高暘暮年在桂陽時,曾與一個叫作智妃的女子生下一子。後智妃病死,那孩子便養在啟春膝下。屈指一算,那孩子也該有八九歲了。不知不覺間,他也是妻妾成群、後代成雙了。真好,總算冇有像我普通,蹉跎半生。

高曜笑道:“朕再倚重封大人,也不能與當年父皇倚重你相較。若你情願入禦書房,便還像疇前那樣,坐在龍案旁執筆,以備朕不時谘詢,可好?”

我本想辯駁兩句,客氣兩句,再欣喜兩句。誰知話到嘴邊隻剩淡淡的幾個字:“無可悲喜?也是呢。”

銀杏眸光一顫,笑容有些生硬:“女人談笑了。我們府裡的人如何能和信王殿下說上話?想來是公子來問,他們才說的。”

采薇笑道:“姐姐的兄弟用慣火器的,脾氣天然也烈些。”說著望瞭望天氣,“既然姐姐有事,那mm便先回城去了。”我也不虛留她,因而親身送她到官道,看她上了車,這纔回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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