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師(全集)_第298章 女帝師五(23)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我焦心道:“是誰?那處所你尋到了麼?”

十五年前在陂澤殿,啟春指著一個身著珊瑚色繡退紅西番蓮繭綢短襖的女孩道:“那是禁軍統領邢將軍的長女邢茜儀。”彷彿頗以這位表妹為傲。在粲英宮,啟春折斷了敬愛的白虹劍,隻為消弭表妹的肝火。現在白虹劍斷折久藏的鋒銳直指表妹的關鍵,令這位周貴妃的愛徒半招也還不出。她的恨與不屑,亦是積年累月的。

我心中一凜,眉心深蹙。既然掖庭屬也參與勘查,便意味著宮中必有人被拉扯進這樁刺駕的大案。驚駭的陰雲充塞胸臆,心狠惡地跳動起來。平生第一次,我恨不得祈求仇敵部下包涵。我遊移半晌,還是鼓起勇氣問道:“此事與掖庭屬有甚麼乾係?”

銀杏道:“幸虧施大人與大理寺卿葛重是同窗,加上女人幫葛大人破過幾樁懸案,葛大人也認得奴婢和钜哥哥。葛大人已然得知流彈之事,並受命勘查。他隻準我二人在傍晚時分進山,以免惹人諦視。當下我二人扮成侍從,跟著葛大人進山。奴婢和劉钜先檢察了陛下中彈的山頭和當時收迴流彈之人所站的位置——”

我與她聯袂上座,笑道:“姐姐千萬彆如許說,若無姐姐援救,玉機早就一劍穿心了。”

銀杏道:“恰是。奴婢問過施大人了,陛下往年也常帶人去林中獵鳥,喜幸虧阿誰小山頭站上一會兒。想是凶手摸透了陛下的風俗,以是早早佈局,挖下了阿誰深坑。隻是那坑挖開冇幾日,內裡另有濕泥。凶手整夜站立不動,留下了一對深深的足跡。”

銀杏忙道:“我們女人是不信的,隻是奴婢不敢不信。便是女人見怪奴婢偷懶,也顧不得了。”

我淡淡道:“‘動聽以行不以言,應天以實不以文’[56],她如何說,我臨時聽著。她如何做,才最要緊。我病困信王府,陛下便遇刺了,這二者之間毫不是偶合。”

當年銀杏在高淳縣侯府時,曾想委身朱雲。朱雲是武將,銀杏用馬鬃線在鞋跟處繡上本身的名字,滿含少女的密意與期盼。我越聽越是心驚:“你是說,凶手是——”

我嘲笑道:“陛下要去畋園獵鳥,天不亮山林就要戒嚴,那凶手天然要整夜藏在坑中才行。當真是煞費苦心。”

銀杏微微一笑,欣喜道:“奴婢就說,女人固然受傷,心機倒是澄明的。”

我點頭道:“行凶的火器多數是朱雲私藏的,彈子倒是參軍中拿出來的,不然無以嫁禍邵奭。衣裳、靴子和彈子都拿出來了麼?”

我早已走到正室相迎,扶著銀杏的左臂緩緩拜下:“拜見王妃。”

我一奇:“收迴流彈之人所站的位置?莫非此人已經尋到了?”

啟春笑道:“好丫頭,公然很忠心。我還覺得她一味地躲懶,去陪劉公子去了呢。”

我早知如此,呼吸卻還是短促起來:“既然方向是不錯的,你安曉得彈子不是邵奭收回的?”

我笑道:“本來我還想請姐姐過來的,聽聞姐姐入宮伴駕,這才作罷。姐姐怎的又返來了?”

我歎道:“華陽長公主當然想在嫁去回鶻之前為母親報仇,卻不知她最依靠的徒弟,毫不包涵地操縱了她。不但操縱她,還要置她於死地。”驀地心中一動。陸後一向思疑熙平大長公主,論理,華陽長公主不當與信王府如此靠近纔是。或許這兩人,本就麵和心分歧。但是啟春幼年老成,華陽如何是她的敵手?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